宫宴到了尾声,慕清流带着众臣为泉晟培送行。
泉晟培已经在京城逗留多日,他是时候该走了,回去之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身后有一大群人正在候着,有一个面覆薄纱的女子站在人群最前的位置,泉晟培回头就能看见她。两人相视一笑,泉晟培对慕清流抱拳道:“多谢皇上成全。”
慕清流面带笑意,抬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东西拿上来。
泉晟培从太监手里接过那个玉盒,
疑惑问:“这是?”
慕清流说:“这是国师临走前特意留下让朕转交给你的妻子的。里面是他特制的玉肌膏,能消疤除皱。”
泉晟培一愣,随即便转身看向那名带着薄纱的女子。那女子立刻上前,跪伏在地上,用沙哑难听的嗓音道:“星奴多谢皇上,多谢国师大人。”
泉晟培在入京之前就已经与慕清流通过气,表示他想要回星奴,顺便也想将自己的妹妹带走。
这两人于慕清流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更何况星奴在泉晟培那里曾帮过他一些不大不小的忙,至于泉加星,她就算留下来,也活不了多久,与其让她死在宫里,不如给他做这个人情。
他的笑容里还带着一些惋惜:“你起来吧。国师说了,你的脸他有法子治,只是你的嗓子,他也无能为力了。”
星奴闻言一怔,眼泪登时便流了下来。她还不肯起身,想到那晚自己被月曜所救,却未曾当面与他说过一声谢谢,她便感到万分遗憾:“我想亲自与国师大人道一声谢,可否请皇上告知国师大人的踪迹。”
“国师大人一向无拘无束,他的踪迹可极是难寻。你可是难为朕了。”
“这……”星奴还要说话,泉晟培却先一步将她扶起来,对慕清流说:“多谢皇上,也多谢国师大人好意。至于我们的感激,我想我们一定有机会当面向国师大人表达的。”
慕清流含笑点头。
泉晟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宫,沉重的朱红色宫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阖上。
在他们走后的第三天,宫内便传出消息,先皇贵妃泉加星突染重疾,群医束手无策,于半夜离世。
两月后正直盛夏,先皇慕清风因病重卧床不起,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太医向皇上谏言,京城气候燥热不适宜先皇病体休养,建议将先皇安置于别处气候凉爽宜人的行宫处较为妥当。
皇上应了这太医的话,不多时便安排了大队人马将先皇护送至豫灵山上的行宫处,更派重兵把守,面上好像是怕先皇有什么闪失,实则却是把行宫当做监牢,将慕清风密不透风的押禁起来。
民间不明真相的群众却大多感叹如今的皇上真是一个心地仁慈的好皇上。
王府内,无忧正在收拾行李。
如今她已经大好,吃喝蹦跳没有一点问题。慕清寒在京城里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于是两人便决定即日启程,开启游山玩水之旅。
无忧一边收拾行装一边与飞霜闲聊,“寒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慕清寒今日进宫去向皇上辞行,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飞霜笑她:“人家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王妃是一早上不见就如隔三秋了!”
“哪有!”无忧脸红,埋头将包袱里的衣裳折好又拆,拆了又折,“我不过是怕皇上不答应他罢了。”
“好好好,王妃说的对!”飞霜仍在笑。
“哎呀,不理你了!”无忧懊恼地别过身去。
这时飞雪风风火火地进屋来大声道:“王妃,你看谁来了!”
无忧闻声回头,待看清来人后,她立刻扔下手里的衣裳跑过去惊喜道:“绫之,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跟三皇兄要出去玩,我来给你们当保镖呀!”绫之笑。
许久未见,无忧见着绫之的脸颊似乎消瘦了许多,万分心疼地摸摸她的脸:“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你看,你瘦了这么多。”
绫之抿唇一笑:“我还好,再说了,瘦点好看。”
无忧一愣,忽就觉得面前站着的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只会围着月曜转的天真小丫头了,她的眼睛里少了几分灵动,整个人都变得沉静了许多。
“对了,怎么这些时没有看见月曜?”绫之因为慕清风的事情伤心了许久,一直在宫里闭门不出,对外面的许多事情都不太知晓。
“国师大人他三月前就与我爹爹一道走了,两个人说是要回去修炼,然后斗法分出个胜负来。”无忧想,幸好绫之的个性很好,自愈能力及其出色,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自己静一静,想通了,就雨过天晴了。当初她被月曜拒绝时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