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哼了一声,显然是有些不悦,立秋的声音又颤颤巍巍响起:“福,福晋,吴老板想着是您过来了,一会儿要亲自把菜送过来呢,我,我说不必呢…”
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猜出吴家兄妹认出立秋,自然会猜到我来到酒楼,定会亲自送菜过来,可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却和一个男人在里面暧昧着,被拦在门外,一定是尴尬万分,我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吴老板?你认识他么?很熟?”皇太极听出了些端倪,竟然脸露不悦之色。
“我…”不知说什么好,再一转念,你又不是我的老公,连情人都算不上呢,凭什么管我,“我常吃他们家的菜,和老板是挺熟的。”想到吴家兄妹不知道怎么想我呢,忙吩咐立秋,“我早饭没吃多少,早饿了,就让他们上菜吧。”念着立秋的吃饭,我还想交待她自己也点些菜吃,看到皇太极拉长的脸,估计吴家兄妹才不会让立秋饿着,便乖乖闭嘴。
不多时吴仁和吴纶一起端了盘子进来,本已熟络,也知道我不喜虚礼,只有在我府中当着下人面时才让吴纶喊声福晋,因此吴仁见了我只作了揖,喊声“玉姑娘”,吴纶只叫“玉姐姐”,见了皇太极却有些尴尬,不知如何称呼。
“这位是…按你们家乡的称呼,叫声黄老爷就是了。”我瞟了一眼皇太极,他听到吴仁喊我“玉姑娘”时脸上就蒙了层霜,我只作不见,吴家兄妹向他施礼,他只从鼻孔里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
两兄妹是何等地精明,吴纶一口吴侬软语,款款为我介绍了特意为我做的菜式,也不再多话,告罪退出,我埋头苦吃,却见皇太极也不动筷,就那样望着我。
“你…皇,”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叫皇上,终于顺了自己的心,不想把他当作皇上,只作自己喜欢的男人,“你怎么不吃?”
“你让我怎么吃得下?你怎么和那个男人这么熟络?我,我恨不得…”他扑过来揽住我,我忙推开他,嘴里还塞着菜,唔唔地咽下,“那个,君子动口不动手…”
“动口?好。”他低头便又朝着我的面颊过来,我含了满嘴的菜夺路而逃,呜呜道:“人家吃饭呢,你要是再过来,我就走了。”
“那好,我等着你吃完。”他恶狠狠地盯着我,象是一只恶狼等着一只快到手的小羊羔,只待我吃完便扑过来将我吃掉。
“我吃得很慢的,你等着好了,”抓住这一刻的空闲,我开口大嚼,还不忘夸赞好吃,劝他也尝尝。
“哼,那个男人做的菜就如此好吃么?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封了这家酒楼。”
“你是皇上哎,有点肚量好不好?人家又没得罪你。”
“得罪?他和我的女人这么熟络,你让我怎么想
“你的女人?我啥时变成你的女人了?别忘了,我是多尔衮的女人。和老板熟不熟不该你操心呀。”
“你…”皇太极气得说不出话,咬着牙又扑上来,我眼疾手快,从盘中抓过一个鸡腿塞入他的口中,想来皇太极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上下其手,我塞进的鸡腿吃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他被气得笑出来,我顺便将油手在他的脸颊上擦了两下,两个人相视而笑,只盼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饭菜终于在笑闹中吃完,这次是吴纶一人进来,恭敬地收拾了盘碟,又奉上一壶龙井,也许是好奇,她的眼光滴溜溜在皇太极身上打了好几转,最终无声无息离去。
“嗤,吴家妹子瞟了你好几眼了,看来黄老爷果真英俊,招女子喜欢啊。”我端起茶水品了一口,味道不错,有意调侃他。
他又将脑袋凑了过来,“宝宝吃醋了?只是不知道吴家哥哥招女子喜欢不?”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这人哪象个皇帝啊,搁到现代可不就是个调情高手?“什么吴家哥哥,人家是老板,做的菜好,我和他们兄妹都聊得来,你多什么心?”
“谁说我多心了?你怕我多心么?”他的手又不老实地放到我的腰上,我狠狠白他一眼,“去,你可别搂着我,回去找你那些这个妃那个妃的吧。”
“我看你就是在吃醋嘛,”他大言不惭道,可他哪里知道我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拥着别的女人?
念及此,我坐正了身子,掰开他的手,正色望着他道:“我没有把你当作一个皇上,只是当作我所喜欢的人,你若是对我有意,便也不要把自己当作皇上,把我当作小玉儿,我不是你身边那些妃子,也不象王府中那些嫡福晋、侧福晋,只想着争风吃醋,我喜欢的男人,应该是心中只有我一人,即使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可也不能心里想着我、却又去找别的女人。”讲了一通,不知道我这一套爱情理论他能不能理解。
他有些发楞,呆了半晌,执起我的手,“小时候,我命奴才给我射下一只秃鹫,额娘告诉我,秃鹫虽凶,却是最情深意重,若是一对夫妻中一只不测,另一只会撞到石头上追随而去,宝宝,你喜欢的男人,就是象秃鹫一样的么?”我不知如何作答,想来意思不差,轻轻点了点头。
“小时候我只盼着自己能成为草原上的大英雄,多年努力终于登上皇位,可总是觉得孤单,我也盼着能找到那个懂我、爱我、陪我一生的人,直到遇见了你,”他拉着我的手拂上他的脸颊,一寸一寸地揉着,仿佛要揉到心里去,“不知怎的,我知道你和她们是不同的人,老天作弄我,让我远远看着却不能和你在一起,”他的唇又覆了下来,愈来愈火热,热得灼人,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答应你,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我们就象那草原上的秃鹫夫妻…宝宝,我要你…”
看着他的眼带氤氲,情深眷恋,拥紧我一字一句吐出誓言,衣襟不知何时已经大开,他的吻逐渐地落到我的颈上、胸前,我的浑身异样地酥麻,他的每一个吻、每一个抚触,都象是带著火焰的羽毛,撩起我藏匿在体内的热情,我无法抗拒,或者说,我不愿抗拒,隔了三百多年的时空,我与这个男人的身体交汇缠绵, 舞动出最原始动人的旋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细心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水,“宝宝,我盼着能有一天拥着你,今日老天终于让我如愿了。”
回想刚才我热情欢愉的回应,心里有些羞涩,不敢抬起头,只将头抵在他胸前,身下是我俩的披风,这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只炭炉,刚才的激情也没有让我们觉得寒冷,不知道门外的人听到了多少,我的心中有些羞愧。
“你,你该回宫了吧。”不知怎的,说出这句话让我觉得我们象一对偷情的狗男女,再一想,他有数不清的妃子,我这个身体又是多尔衮的福晋,可不就是偷情嘛。
“你想让我走吗?”他盯着我的眼睛轻问,眼中满是柔情,仿佛蜜糖般粘住了我的视线,再也挪不开去。
“我,我不想让你走,想让你就这样陪着我,永远陪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揽住他,希翼永远不要分离。
“可是,宫中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回去,”眼前浮现起皇后的庄重、姨母的哀怨、怀孕的庄妃,还有宸妃和她刚出生的八阿哥,心中一紧,揽他的手臂自然垂落下来,不觉地呢喃“宸妃和庄妃她们都盼着你回去吧…”
他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失神,“宝宝,你在心中怨我么?还是你不信我?她们说宸妃象你,我便纳了她,只把她当作你百般宠着,至于其他人,我许久没去她们宫里了…”
“呸,那庄妃怎么…”我本想拿庄妃怀孕驳他,却又觉得自己太象个吃醋的小妇人,也不好再说下去,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低了。
“你吃醋了呢,”他轻笑,“我那时心中郁闷,也不知庄妃怎的扮成侍女进来服侍,让她陪我喝了些酒,或是把她当作你也未可知。事后我也恼她故意来诱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