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和这名护卫一起的其他人身上也都出现了不同的致命伤,纷纷倒下。
血的味道更加刺鼻,贝尔站立在倒下的人群中,周围静悄悄的,被尸体填满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的声音。看来是已经早就做好了清场工作。
过了一会儿,刚刚被杀掉的车夫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再然后,那些被杀死的护卫们也一个个从地上爬起,他们眼中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们扶起了地上的马,重新套上缰绳,贝尔也再次坐回了车厢内。
“走吧,我答应过要治好夫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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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在莱因哈特家族的石牢内,当家主科洛嘶嘶地抽着凉气,一脚踹在了铁栏杆上:“你要是编瞎话,知道自己的下场吧?”
铁栏杆内胖墩墩的男人被吓得浑身哆嗦,他蜷缩于地,压着声音悲鸣道:“只要你们愿意救我,可以帮你们指认!只有可能是他们安特勒普家族的人,只有他们知道我在教廷里埋了炸药!”
“……”
科洛抱着肩膀,扭头看着同样站在石牢外面的克莱因,皱着眉头问道:“我是知道安特勒普那帮贵族老爷们瞧不上教国的,可不至于就这么把整个教堂给炸了吧?”
“难说,安特勒普家的夫人在身患重病之前,和帝国教堂来往不错,也就是在这位原主教还当职的时候。只不过后期因为夫人罹患重病而教堂拿不出合适的应对之策,所以双方才会决裂。这其中的矛盾应该有能够成为他们摧毁教堂的动机的。”
莱因哈特家的智囊克莱因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锐利的眸子低头看着眼前的主教:“安特勒普家族做事情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可现在出现了一些意外,这个本来应该死去,和教堂里的其他人一起被深埋地下的邦卡尔活了下来,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把他还活着的消息流出去。”
“知道你小心,我们不是用黑布蒙着他的脑袋回来的么,放心,没人认得出。我先去找陛下说一声去。”
“等等。”
克莱因一把扯住了莱因哈特,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身走到了石牢旁边,继续问道:“你在教堂埋藏炸药是因为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为了湮灭证据才会这么做的,那是你到万不得已时的保命手段,怎么可能会把这种重要的事情透露给已经和你结仇的安特勒普家族?”
“我,我……”
“你可以有一百种理由不说,但我一定会有第一百零一个方法让你开口。”
克莱因神色严肃地说道:“莱因哈特的这帮子人都是莽夫,我这个外姓人不同,你应当明白我擅长的事情。”
“是他们,他们逼我的,我必须要通过这种方法去,去,去从那些本应当收到恩赐的平民手里匀兑出他们夫人所需的部分,我自己的都不够用啊!我,我怕死,他们说这种方法能够保我不死,我一直偷偷地输送恩赐给他们,这种,这种事情他们都知道的!”
邦卡尔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他趴在地上恐惧地蜷缩起身体:“我知道的,天堂之阶现在还没有铸成,我现在绝对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活到天堂建成之后才可以死,我原本打算等到天堂建成之后,用这些炸药消弭我的罪业,让我的灵魂登上天堂。可现在什么都晚了,都晚了……我求求你们,只要让我多活一会儿,我什么都跟你们说。”
“嘿,真泄气啊,克莱因。”
刚刚被捎带着骂了一句莽夫的科洛幸灾乐祸的用手肘顶了顶克莱因:“你连一种方法都还没用上,他全都吐出来了。”
“教廷的人不就是这样么?天堂?哼。”
“不过这可真够恶心的,安特勒普那帮家伙一天到晚把荣誉挂在嘴边,怎么连这种脏事儿都做得出来?从贫民手里面抢东西,去分给他们那个不知道还能活几天的夫人?”
“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荣誉,他们和我们这群草莽出身的假贵族不同,贫民在他们的眼睛里和牛羊没有区别。在他们心中,这只不过是把原本应当喂给牛犊子的牛奶给人喝了而已。”
克莱因说着扭头啐了一口唾沫,嘟囔着骂了一句粗口。
科洛知道这触及到了克莱因的雷区,当即也收敛了嘻嘻哈哈的表情,皱眉问道:“那这事儿怎么办,我去禀报陛下?”
“没必要。就算告诉了陛下,他也不会对安特勒普家族采取任何措施的,多半只会是和稀泥的随口带过。反倒不如我们去和他们出面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家族要点钱出来,重修教堂,既然那些修女神官还活着,总得让他们回来。”
“哼……那这事儿你出面,我可不想和那群鼻孔眼长在脑门子上的白痴说话。”
科洛说罢,挠了挠头:“现在什么都说得明白了,安特勒普家族和教堂有不干净的交易,原本呢,这个邦卡尔失踪,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无对证,但因为教堂里出现了一个自称魔女的小鬼,安特勒普家族担心她会引来教廷的关注,所以在蕾雅修女被带走后选择炸了教堂。”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