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磨挑眉道:“她?一个女人,有什么用?”
楚凤歌道:“我可以让色蓝的可贺敦弃他而去,也能让阿史德部与阿史那部反目成仇。”
“色蓝从前汗位坚若磐石,是因为内有头狼可敦的威望,外有兄弟部落阿史德部的支持,但现在,头狼可敦不足为虑,再失去阿史德部的支持,与之陷入战乱,色蓝的汗位实际上已经岌岌可危。”
“沙磨,你是聪明人,既然已经得人望,浑水好摸鱼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沙磨终于收敛了他一直以来那副阳光爽朗的面具,流露出本性中的精明狡狯,他道:“色蓝有多离不开可贺敦,你也知道。”
“只是因为可贺敦有情人,可不足以让色蓝废后。”
楚凤歌随手捻起面前摆放的一颗葡萄,压在台案正中间,道:“若是加上头狼可敦呢?”
沙磨一愣,须臾之间,他面上神情数变,末了哈哈大笑,这次倒是发自肺腑的大笑道:“原来如此!如此一来,可贺敦必死无疑!”
楚凤歌轻嗤了一声,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
饶是沙磨心机深沉,被楚凤歌短短时间数次顶撞,也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楚王殿下!注意你的嘴巴!别太过分了!”
楚凤歌毫不在意地盘手而坐,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唉……自己养的孩子,还得自己擦屁股。
苏遐州只好从楚凤歌身后蹭到桌前,徐徐道:“沙磨王子,请你细想,可贺敦若是死了,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其一,可贺敦与阿史德部现任可汗没有任何血缘,阿史德部是不会为她出头,得罪色蓝的,更遑论与色蓝反目成仇。”
“其二,可贺敦虽死,她的儿子却还在,除非发动叛乱,否则就算色蓝身死,即位的也是他儿子,王子是为别人做嫁衣。”
听完这通分析,沙磨怒气全消,上下打量着苏遐州,嘴里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又当如何?”
谁跟你是我们……要不是关中岌岌可危,老子一拳送你两个熊猫眼!
苏遐州不去看沙磨,僵硬地微笑道:“自然是让可贺敦回阿史德部去,”他强调道;“带着她的儿子,一起走。”
“只有这样,才能让色蓝与可贺敦恩断义绝的同时,保证她的儿子再无即位的可能。”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可贺敦不再经受离别的痛苦。
沙磨似是欣赏,似是挑逗地看着苏遐州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内幕,又何必来找我合作呢?”
苏遐州就呵呵了。
却只能强压着脾气,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因为相信王子的为人,钦佩您的勇气。”
沙磨道:“小美人儿,你没说实话啊。”
小你妈美人儿!老子比天还大比地还辽阔!!!
苏遐州属实是被他的油腻恶心到了!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