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谁不知道谢郎君?
芝兰玉树,风光霁月。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谢郎君也会有来花楼的时候。
听闻风声的老鸨从楼中出来,挥着手中的浸着香气的手帕招呼他:“谢郎君,可是来吃酒的?”
还没等谢必安回答,她就开始介绍起花楼的主营业务来,“谢郎君大概是第一次来我们花楼,对此不了解,我们花楼可不做那些皮肉生意,喝酒吃茶的也好,听姑娘弹曲跳舞也是一件美事。”
说到这她瞟了眼谢必安的脸,想到坊间有关谢郎君的传闻,便以一副神秘的表情补了一句:“若是不想听姑娘的,清倌儿我们这也有。”
还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的谢必安:?
谢必安冷着脸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老鸨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向来只见过一些夫人来这抓人,还从未见过有护卫过来找人的。
难道……
“难道我们楼中进了歹徒?”话一说出,老鸨心中都慌张了一瞬。
花楼中的客人都是家中颇有资产,手中有些闲钱的,若是有歹徒进了他们花楼,万一出了什么事故,她可承担不起事后的追责。
谢必安摇了摇头,他向老鸨描述了一下范无咎的身量长相,询问她可有见到类似的人进了花楼。
范无咎长相颇有特点,身量也出挑,因此老鸨只见过一眼便留下了印象。
在谢必安的询问下她兴奋地击了下掌,“我想起来了,谢郎君竟是要找那位公子,正是在我们楼中。不过谢郎君找他可是有何要事?”
谢必安的嘴唇动了动,而后吐出一句:“他是我朋友,我找他有要事告知。”
“原来是谢郎君的朋友,怪不得与谢郎君一样的气度不凡,看起来便是人中龙凤。”老鸨当掌花楼多年,早就是个人精,她主动伸手给谢必安带路,“那位公子是我们楼的贵客,今日一来就要了我们楼中最好的房间,现在应该还在房中呢。”
“最好的房间?”谢必安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问道,“楼中最好的房间要多少银两?”
老鸨听到这问题用帕子捂着嘴笑,打了个马虎,“几百两银子罢了,要不然怎么说这位公子是我们楼今日的贵客呢。”
上京地方小,除了秦府那般富有财力的,其他大多都负担不起花楼一个天字房的价格,因此这间房也常年空置,没成想在今日竟被一个看着陌生的公子定去了。
范无咎没有铜钱只能卖艺买一只烤鸭,却能来花楼一掷千金买个最好的房间享乐。
谢必安眸子暗了下来,浅色的瞳孔剔透的就像花楼门口的琉璃灯,平静的海面下却淬着坚硬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