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季十一是生是死”神手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待白九棠开口解答,永仁便托起下巴,插进了话:“我认为他还活着。大哥所说的‘转嫁矛盾’应该就是借刀杀人,既然是借别人的刀,死讯正好可以用来脱清干系,如果那大块头真的不在了,刘琨煜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死讯宣扬出去,哪会这么风平浪静的?”
永仁能说出这番话来,令白九棠感到有些高兴,可那欣然之情却一闪而过,瞬间沉没到了谷底。
时间就像勒在季十一脖子上的绞绳,多耽误一刻,便勒紧一寸。在这种时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了血缘的神奇。
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深如大海的感情,也没有肝胆相照的经历,但是责任,却刻入了生命里。
此时此刻,带着这种沉重的责任感,在一间伎院谈论亲兄弟的生死,这种感觉让他很乏力。
老实说,他不喜欢这种老天强加给他的责任,因为他从来就没喜欢过季十一,也还来不及将他当做亲兄弟,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尤在此时,走道上响起了一片女人的说笑声,那笑声令白九棠回过了神来,一口口咽下了心间苍凉的感慨,趁着那些女人进来前,朝众位兄弟严峻下令:“我申明一句,近期绝不许纵欲,女人来了,只许看,不许睡”
白门子弟在最后关头迎来了一道变态的命令,在拉门被滑开的一瞬间,蔫成了一群霜打的茄子。
番外 『第149话』玉蒲团
『第149话』玉蒲团
兴许是想到男女之间的交流方式不受语言限制,福宝带上来的十个女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是说中国话的。
以含蓄著称的东洋人,偏偏盛产奔放的伎女,和服的衣领宽大而松散,隐隐见得酥软的馒头,而这似乎还不够,偏要再执起男人的手,揣到衣服里捣腾那馒头。
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下玩这种喷鼻血的游戏,原本是一件让男人们高兴的事情,可白门子弟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无不带着便秘的表情,握着热馒头泪流满面。
在此之中,有两个人格外凄惨,一个白九棠,另一个是老何,一样是便秘的表情,手中却没有馒头可握。
不仅如此,在他二人眼前的四方桌上,还站着一个一丝不挂的日本艺伎,正在以优美的舞姿鞭笞着视神经。
于是,这二人除了两手抱胸之外,还得耷拉着头颅,以免过分激动,折损兵器。
其间,老何时不时喃喃低语,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当家的,“不碍事、不碍事,忍一忍就过去,既能保存体力,又能保证忠诚,值当值当”
在这扰人的噪音之下,白九棠微微抬起头来,环顾着那一屋子的残兵败将,不禁悲凉不已,“早知道曙街这么险恶,老子才不来趟这滩浑水……”
此时此刻,刘氏小厮却左拥右抱好不开心,早把监视的重任忘了个干净,余光中见得二人耷拉着脑袋,形同案犯候审,便好奇的多瞅了两眼,这一瞧可好,赶紧丢开衣衫不整的女人,撅起屁股凑近了身,“怎么了,白老板?难道一个都不中意?”
白九棠跟拂苍蝇一样,别过脸庞、抬手一挥,“自己玩儿去少烦人”
那边厢从旁一闪,立即又凑拢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哟,您不满意怎么也不早说怠慢谁也不能怠慢您啊”
说罢,抬手抹去了嘴角的口水,轮起眼来,正色说道:“这里有个拔尖儿的货,用咱们中国人的话来说,那叫做‘清官人’您要不要试试?”
摆在白九棠面前的选择很简单,要么拒绝,自曝破绽;要么接受,迂回作战。
看似尚有选择的余地,其实是毫无选择的余地。
想想“清官人”的身家清白,怎么也好过这群如狼似虎的肉弹,便咬咬牙答应了。
不知是日本人动作太慢,还是那清官人打东京来,横竖是磨叽了三炷香的时间,才出现在和室门外。
听得“嚯”的一声门响,众人下意识抬首凝望。
只见一枝过度包装的花胚赫赫然“闪耀”全场。
隆重而华丽的和服,传统而精致的发髻。
如雪的妆容、艳丽的朱唇。
矜持的气度,谦卑的态度。
然而那闪耀全场的原因并非惊艳绝伦,而是目标尚未发育完全,全凭浓妆将青涩遮掩。
“花胚”身旁伴着两个日籍妇人,用那生涩的中文做了一番介绍之后,便掩上拉门退下了。
福宝见得白九棠张口结舌,还当他是欢喜得过了头,便连忙贴近身来,无不得意的吹嘘道,“怎么样,白老板这个不错吧?既鲜又嫩,还不到十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