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听着倒像是人家姑娘的反应更迅速些。
听着没事司马防也不再多问,只是虞氏凑巧听到,便想了起来,“是张家娘子?兴许是由人邀了来走访的,杨家赵家也有年轻小娘呢。”
原本不过就是听过便忘,司马防听妻子这么说倒是起意,“你见过这一家的女公子?”
虞氏也是先前有些看中这姑娘,年龄相貌家世正与自己所生的六男司马进是良配,然而现在孩子们小,她也不能太早说破,万一丈夫已经有过为幼子几个预想过婚事了,自己这么说反拂了意。
只先在丈夫这挂个号,“这姑娘是顶不错的,在县里走动,哪家不带着孩子的?也是和她母亲聊的时候见过几回,仪姿从容很不像这年龄女孩的稳重,所以也就有个印象。”
又拿出了妇人家往来的名刺,抽出张家夫人的给予丈夫看,“是这个孩子写的,听说是幼时便习书,寒暑不缀。她家女眷的拜帖名刺便都拜托着由她来写。”
如今汉都官吏间小楷已渐流行开来,然而看着这个女孩书写的隶书笔势飞动,姿态优美,也是极下工夫的。
都说自如其人,这话虽不一定准确,在文人间一手好书往往使人高看一眼却是不假。
按下这条名刺,没多在意这个女孩,也只当是彼县中一个颇得教养的大家小姐——
事实上春华近来也忙不过来。
老太太的病看着也就这样,前一阵她倒还得些空,一时间却急剧恶化,她不敢托大,连夜让人去本家回禀。
那时尚有宵禁,母亲也是隔天一早就赶来。
她正在宁氏卧室外间榻上倒了一会儿休息,就听到屋外廊上传来的走动声。
其实自己也是衣不释带地照料了老人一夜,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毕竟还要留只眼睛盯着。
也是没休息好,硬是掐了自己一把起来。
吴妈忙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都累了一夜了,还不快歇歇。”
春华摇摇头,九十步就到百步,都已经花下如此的幸苦,现在躲懒就全拿自己寻开心了。
迎了出去,果然山氏不但是自己来了,近支的几家夫人也来应景了。
宁氏是张汪的养母,原本也是长子妇,在宗族内身份不低,也该得尊重。
春华出迎,见是长辈,便先据礼跪说,“给众位夫人致安。”
山氏看女儿这样也有雄,“婶娘现在如何了?”
“太太天明才睡熟的,各位长辈待会儿过去还要轻声些。”
由母亲身边一妇人说道,“幸苦你了。”
春华也认出这是与自家走得嗣叔妻子,也回道,“是晚辈本分。”
然后山氏带着这群女人进去了。
等人走后,吴妈过来扶她起来有些雄,“姑娘这是何必呢,夫人们这些日子事多,你这般做也没人看见。”
“没人看见所以我就不做了吗?”义正言辞,“孝心本是应当的,便是没有旁人在我也当这么做。”
说她是作秀也罢,在春华心中,给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宁氏侍疾也是应该的事,根本没有一点的不情愿。
她心甘情愿,就算母亲这次点上的人不是她,她自己也会主动申请过来照看老太太。
更何况,人在做,旁人也并不是完全都是瞎子了。面上不夸奖,心里也是记得。
转眼,春华在廊上说的这番话就传了出去。
夫人团们围观了几日,待老太太病情稳定点,山氏也就让宗族里晚辈的媳妇们轮排着来侍疾。
刚开始病情只一点不好时让女儿来照看,到如今都已经病重了,自然不能再只让一小女孩照看。
春华确不用再劳累了,到底没回去,和母亲说,“太太是父亲的养母,我家总要更热切些,母亲要掌管一家事务,女儿是长女,只盼能与家里分忧。”
先前就已经雄着了,山氏有些不情愿,“你又在说什么话呢?你个小孩子家的,如今族里婶婶们来照看,还要你多做些什么?”
“那阿娘该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