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但觉后脊生凉,不觉吃了一惊,慌忙间不暇伤敌,长剑迅速撤将回来,上身同时一俯,对方掌风从他头上掠过。
天风冷冷道: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老爷面前撒野。”
他不容敌手有瞬息喘息机会,双掌一左一右接连挥起,笔直朝蒙面人疾罩而落——残肢人喝道:“天风住手!”天风闻声,双掌一沉,硬生生将去势刹住。
残肢人向持剑以立的蒙面人道:
“老夫问一句——”
蒙面人道:
“阁下休要拖延时候……”
残肢人打断道:
“你可以瞧得老夫手脚俱无,形同废人,但你仍不惜动剑必欲取走这残废老人性命而后已,且请说说缘由何在?”蒙面人道:“自然不能告诉你。”
残肢人两眼晶珠不住转动,道:
“到底你受了谁指使而来?”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
“说到指使,区区倒要反问你,先后动用了多少银子买雇剑手,指使其为你排除异己了?……”
残肢人神色霍地沉了下来,躯干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疤前由赭而赤,仿佛在运集什么内力,神态可怕之极!
他缓缓道:
“你是为了这码事来的?怪不得,怪不得……”
说到此地,眼帘蓦地一揿,目光精光暴长,复道:
“不过你找老夫却找错了!”
蒙面人不耐道:
“闲话少说,看剑!”
他反手一闪,长剑再度弹出,对准残肢人身躯一击而下。
残肢人阴笑不已,待得敌方一剑将至,倏然拧肩一个翻身,滚到大床靠底墙的角落——
蒙面人一剑去势极猛,推实后竟击了个空,“喀”地一响,长剑深深插入檀木床中,他反手正待将剑身拔出,残肢人身在左侧,倏地一扭首,张口徐徐吹出一口气——
暗劲拂起,蒙面人脸上蒙中被揭开少许,立于门外窥望的赵子原适巧瞧见他的侧面!
当下但觉人眼熟检异常,心中狂呼道:
“这不是顾迁武吗?他为什么要蒙了一条黑中进来行刺这残肢怪人?”
他脑际思潮反复,却始终想不透顾迁武身为本堡银衣队总领,缘何要加害作客于此的残肢怪人?还有他蒙上一幅黑中,不愿被人瞧破面目,他又有什么样的顾忌?……
蒙了面的顾迁武终于奋力将剑身拔出,再往前跨上一步,手中寒光一闪,疾地又刺出一剑,那剑风呼呼,只震得人心跳耳鸣,单就这等气势,若非剑门世家之后,实无可能办到。
残肢人不闪不躲,瞬间剑尖已抵他喉前不及半寸之处,蒙面的顾迁武大吼一声,道:
“拿命来!”
但是在剑尖将抵对方咽喉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残肢人陡地又自张口吹出一口热气,疾逾掣电的剑身吃他口气一拂,顿时偏拨了几分。
接着他张嘴连吹,黑暗中银光闪烁,顾迁武惨号一声,持剑的右手无力垂下,似乎身上已中了某种暗器!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顾迁武临危不乱,足步一错向左后角一闪,三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又自他身侧扫过,嵌入右方墙上!
顾迁武当机立断,猛然把长剑一挥,仓遽夺窗逸去。那中年仆人天风喝道:“好朋友留下来!”欲待提身追出,那残肢人摆首道:“天风不用追了。”
天风惊异的瞧着他的主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