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触过药。”她又说。
她的脸阴沉下来,点了一支烟,有些无可奈何的神态。弗朗索瓦丝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胳臂上。
“您那么不快活。”她说,“您不应该这样下去!”
“我能怎么样呢?”格扎维埃尔说,“我的性格不乐观。”
“但是您不做任何努力,您为什么不拿走我为您准备的书?”
“我情绪恶劣的时候不能看书。”格扎维埃尔说。
“您为什么不和热尔贝一起工作?编出一个好剧情,这是最好的药。”
格扎维埃尔耸了耸肩。
“没法和热尔贝一起工作!他为自己演戏,他没有能力向别人指点出什么,这和跟一堵墙一起工作是一码事。”她生硬地补充道:“再说我不喜欢他搞的东西,很小气。”
“您不公正。”弗朗索瓦丝说,“他缺少点气质,但是他聪明、敏感。”
“可这不够。”格扎维埃尔说。她脸部肌肉挛缩起来:“我憎恨平庸。”她忿忿地说。
“他还年轻,还不够内行。但是我认为他会有成就的。”弗朗索瓦丝说。
格扎维埃尔摇了摇头。
“至少他是个庸才,可能有希望,但是庸俗乏味。他只不过有能力准确地再现拉布鲁斯给他指点的东西。”
格扎维埃尔对热尔贝大加抱怨,但最辛辣的一点,显然是他对拉布鲁斯的崇拜。热尔贝曾说,只有当他刚见过皮埃尔或甚至弗朗索瓦丝后,她才在他面前一触即怒。
“很可惜。”弗朗索瓦丝说,“如果您做一些工作,您的生活会有变化。”
她厌烦地看了看格扎维埃尔。她确实看不到能为她做些什么。她一下辨出了从格扎维埃尔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
“您身上发出的是乙醚味儿。”她惊愕地说。
格扎维埃尔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您用乙醚干什么?”弗朗索瓦丝问。
“什么也没干。”格扎维埃尔说。
“究竟干了什么?”
“我稍稍闻了闻。”格扎维埃尔说,“很舒服。”
“这是您第一次闻?还是以前已经闻过?”
“哦!我闻过几次。”她不乐意地说,而且有些做作。
弗朗索瓦丝感到她并没有因自己的秘密被揭露而恼怒。
“当心。”弗朗索瓦丝说,“您会变得昏头昏脑或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