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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二娘今年六月才满十二周岁,还未开始议嫁,她却已经在钱庄里为自己存了大笔的“嫁妆”银子。
思及此,岑二娘蓦地脸红了。
立柏走在前面带路,他一直密切注意自己身后的动静,突然一直跟着他的脚步声停了。他猛地转身往后看,就怕岑二娘被人掳走了。待他见岑二娘安然无恙地伫立在身后不远处,紧绷的心弦才略松。
立柏走近岑二娘,轻声问:“姑娘,怎么不走了?”
“无事。”岑二娘庆幸:幸好自己戴着帷帽,不然大庭广众之下莫名闹了大红脸,还真是不好见人,她轻吐口气,“走罢。”
“好。”立柏转身继续往前,不过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他以为先前岑二娘停下,是因为他走得太快,她跟不上。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纵然岑二娘是大家小姐,但她自小便聪明可爱,不仅模样讨喜,小嘴儿更甜,天生自带哄人本领,再加之记忆和悟性遗传了岑二爷,十分出众,学什么几乎都是一学就会。不仅在西府受宠,便是东府和南府的长辈们,也甚是喜爱她。
岑二爷对子女实行的都是放养政策。而岑三老爷则几乎从不管孙子孙女,他一心扑在能给他脸上增光的岑二爷身上。
岑二爷从不拘束孩子。自小,岑大郎和岑二娘只要学会了父亲和先生布下的功课,就能在小厮、护卫的陪同下,外出游玩。
大景民风开放,年轻女子多有在外行走的。不过,大家闺秀一般只有节庆日才会被允许出门。且为了名声和安全,都会戴帷帽,身后还有护卫追随。一般平民、商户女子,才会大咧咧地在街上转悠,连帷帽都不戴。
第十八章 取证
第十八章取证
岑二娘聪慧异常,总能提前很好地完成岑二爷和女先生给她布置的功课。余下的空闲时间,她大多缠着梧桐院的武师父们,轮流带她出去玩耍。有时她不想戴帷帽,就扮作男童。
弘安府中除了一些女子不能去的花楼赌坊,府衙暗巷等,其余各地儿,岑二娘基本都走遍了。
不过,那些武师父们为了她的安全,大多带她在官宦世家聚集的东城转悠。而平民聚集的南城、西城和北城,距离东城岑府较远,又都是鱼龙混杂之地,她鲜少涉足。
饶是如此,岑二娘也自小就练出了脚力。她还与兄长岑大郎,跟随武师父们耍过几套拳脚功夫锻炼身体,算是会些花拳绣腿。
可以说,她比大多同龄男子的体力都好。
所以才说,立柏对岑二娘的骤停,产生了美丽的误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最近三年,岑二娘年纪渐大,岑二爷和林氏将她限制在内宅,让她同宫里出来的沈嬷嬷,学管家和一些人情来往,以及礼仪等,她几乎足不出府,整个人也褪下疯闹的少女模样儿,越来越有温婉大家闺秀的气韵。以至于许多人,都忘了岑二娘的真实性、情。
因林氏生岑三郎时难产,伤了身子,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二房的管家之责,便全落在岑二娘身上。她小小年纪,便不得已当起了二房的家。
三年前,岑二娘同沈嬷嬷初学管家那会儿,没少吃苦头。
林氏从前是丫鬟出身,没有管家之能,二房的丫鬟婆子、小厮门房,大多不听她指挥。因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高氏和冯氏有意挑选过,特地塞进二房的。他们手上拿着两份、甚至三份月例,不仅不听林氏指挥,还时常配合高氏和冯氏,糊弄林氏,给林氏添堵。
岑二娘起初暗中接管二房时,哪怕有沈嬷嬷和岑二爷全力支持,也吃过不少亏,被许多刁奴恶仆哄骗欺压过。但她性情坚毅,硬是没有叫过一声苦,忍下所有委屈,强撑了过来。
撑过最初那段艰难时期后,岑二娘慢慢掌控了二房所有奴仆的生杀大权,将他们发卖的发卖,调、教的调、教,全都训练得像模像样。
因岑二爷下过封口令,严禁二房内的下仆妄议岑二娘,更不准他们泄露岑二娘当家的事儿。并声明若有违者,直接杖毙。
岑二爷当年是真的当着二房所有下人的面儿,打死了两个欲给高氏和冯氏传信的恶奴。
这一记杀鸡儆猴的重锤,镇住了所有仆人。从此,二房后宅便坚如铁壁,鲜少有消息外传。
高氏和冯氏也很难再探听到二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