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父犹豫着。
大姑阻止:“那不行!一放出来,人就跑了。俺们找谁要钱去呀?!”
杨母心软,说:“跟人家老师不相干,放人家出来吧!”
许家明拍拍杨石头的肩膀:“石头兄弟,钥匙给我!”石头倔强不给。许家明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就往屋子里走。杨石头紧紧跟去,意欲阻止。
洞房里。
张念念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新郎前来开门、欲行不轨。她抄起桌上的一只玻璃花瓶,准备防身。
洞房外。
许家明用钥匙掏门锁。杨石头急得嗷嗷大叫,使劲掰着许家明的手。
许家明不管不顾,打开了门锁,推开了房门。
张念念没看清开门人是谁,举起花瓶就砸,瓶碎头破。
“啊——”许家明尖叫一声,护住脑袋。
张念念夺门而逃。杨石头迎面阻止,也被撞翻在地。
“新娘子跑了!抓住她!”有人喊叫。
“哪里跑!”张念念逃到屋外,被等待吃喜酒的亲友团团围住、五花大绑。
许家明的脑袋上血流如注,小司机急忙替他包扎。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伤了乡长!走!看看乡长怎么发落你!”众人七嘴八舌地斥责张念念。
张念念被押到许家明面前。两人相见、四目相视,惊呆了:
“是你?!”
“是你?!”
“许家明?!”
“张念念?!”
张念念转惊为怒:“你?!你替哑巴当帮凶?!”
小司机赶紧解释:“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许乡长是来解救你的呀!”
许家明抖抖手中的钥匙,说:“喏!我强行拿来钥匙,开门放你出去!”
张念念委屈和喜悦的泪水一起涌出,两腿一软,差点倒下。
许家明赶紧伸手将张念念抱住,扭头朝身边的人喝道:“还不快给她松绑?!”
夜。杨家堂屋。
喜字高悬,红烛高烧,屋子里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氛。
路远的亲友和看热闹的乡邻,把狭小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人人都紧绷着脸。
杨石头蹲在条凳上,垂头丧气。
杨父吧嗒着旱烟袋,一言不发。
张念念坐在桌子旁边,抹着委屈的泪水。杨母立在旁边,轻声安慰、道歉:“闺女呀,对不住啊!让你受委屈了……”
许家明厉声训斥着杨家父子:“……刚过上两年舒坦日子,兜里有了几个小钱,你们就烧包哇?!娶人家十六岁的小学生,亏你们敢想啊!尤其是他,杨石头!灌了几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还敢对人家张老师起歪心。他这是拿硝镪水洗脸——一不要脸、二不要命!要不是我许家明来得及时,他杨石头就要‘戴手表’、‘住单间’!你们真以为山高皇帝远,就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做梦!如今是法制社会,违法必究,严惩不贷!”
杨父抬起头来,喷出一口浓烟:“许乡长,俺信你的,你说咋办?”
“咋办?!放人家张老师回去!”许家明说。
“不行!”大姑呼地一下站起身,“放她走了,俺大哥的三千块,找谁要去?!”
许家明十分恼怒:“三千块,飞了?跑了?烂了?!那黄金发不是你的亲弟弟吗?这桩婚事不是你保的大媒吗?谁捅的漏子谁去补,三千块钱的帐,归你去要!”
“我?!我……”大姑气焰顿消,怏怏地,“那黄金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