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不仅全体将士欢心鼓舞,就连许多普通家属也都摩拳擦掌。
处暑将尽,蠕蠕十万铁骑果然如期而至将偌大的北庭城团团为困。蠕蠕可汗派遣使者前往北庭城下劝降,却被数支冷箭射成透心凉。郁律壶宁大怒,立刻下令强攻北庭城。北庭城的战备工作持续将尽两年,各种防御物资相当充足,眼下又得到大量民壮的加强,蠕蠕军攻城三日并无任何进展。郁律壶宁便命令大军将北庭城团团包围。
蠕蠕一众将领见强攻北庭城不下,天气又逐渐转冷,不禁劝说郁律壶宁撤军。郁律壶宁则不以为然,他对众将说道:“眼下距离冬季尚早。待秋分将尽时,萧干城的援军若还不出动,我军再撤不迟。”
不过还是有蠕蠕将领说道:“萧干城为人极其狡诈。若是他绕到我军背后纵火怎么办?”
郁律壶宁道:“萧干城不会用打西戎大王子的策略来对付我们。萧干城打大王子时,晏军兵力占有绝对优势,而大王子兵力不足处于守势。眼下我蠕蠕十万铁骑南下,而萧干城只有区区四万兵力,还要坚守两座城池,所以他不敢轻易冒险。”
又有将领问道:“若是萧干城坚壁不出呢?”
郁律壶宁笑道:“他若是坚壁不出,我军就年年前来袭扰。如此萧干城的四万军队不能出城耕作,粮草必然紧张。长此以往轮台与北庭粮草不足,李承训就只能从千里之外给萧干城运送粮草。到时候,我军再出动主力攻击李承训的运输部队。等到轮台和北庭的粮草断绝,萧干城就只能撤军。”
一众将令听罢纷纷点头。一位将令说道:“经过前几日的攻城状况来看,恐怕这北庭城中就有一万多守军。我估计轮台作为萧干城的老巢,守军数量也不会低于一万。如此算来,萧干城能用于机动的部队只有不到两万。他要是只带着这点兵出来,那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此言一出,一众蠕蠕将领不禁纵情大笑。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萧干城因为粮草断绝,率领驻守轮台和北庭的军民仓皇出逃的狼狈景象。
不过出乎郁律壶宁与蠕蠕众将的预料,萧干城很快率领援军向北庭城而来。萧干城将西戎军马场的马匹都已分发给手下各部,就连普通的步兵也都有马匹乘坐。所以萧干城所率援军行进速度很快,在蠕蠕大军抵达北庭城七日后就赶到北庭城以南四十里处扎营。
这可是让郁律壶宁大跌眼镜,眼下萧干城不但来了,而且来的很快。至于北庭城城南四十里处有一座城堡。一开始郁律壶宁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根本没有派兵去攻打。熟料眼下萧干城在此处安营扎寨。郁律壶宁亲率五万铁骑去进攻萧干城的营寨。更让郁律壶宁吃惊的是,萧干城竟然率军列阵迎战。不过人家萧干城抢占了有利地形,不但在上风口还在高地上。蠕蠕大军只好逆着正午的阳光与萧干城作战。正面进攻的蠕蠕骑兵因逆光作战,都无法用弓箭瞄准对面晏军。可是对面晏军的火铳和弓弩雨点般射击过来,打得又准又狠。在蠕蠕大军进攻队形出现混乱时,萧干城的骑兵竟然主动出击。此时郁律壶宁才发现,对面的晏军根本不是自己预想的只有一万多人,而是有三万多人,并且装备精良。蠕蠕军虽然在数量略有优势,但根本吃不下眼前萧干城的三万劲旅。
郁律壶宁眼见没有太大胜算,为避免更大损失只好退兵。转天郁律壶宁再次率领八万铁骑进攻萧干城的营地。不过这才萧干城不再出营列阵迎战,而是依托城堡进行防御。
就在蠕蠕主力与萧干城率领的援军激战时,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骑兵突然出现在围困北庭城的蠕蠕大营面前。蠕蠕围成部队毫无戒备,顿时阵营大乱。在北庭城中的陈准见状,也率领两千骑兵杀出城来与前来袭营的援军里应外合。围城的蠕蠕军面对突然袭击惊慌失措,被打的措手不及,竟然纷纷四散而逃。陈准趁机扑捉许多牛羊返回城中。
蠕蠕可汗得知围城大营被袭击,不得已率领主力返回北庭城下。郁律壶宁本想着围点打援,却没想到萧干城真带着援军来了,自己却吃不下去。眼下北庭城打不下来,萧干城的援军又吃不下,郁律壶宁心中萌生退意。
蠕蠕众将官也为到底是继续进攻萧干城的援军,还是继续攻城而争论不休。
与此同时萧干城命令胡立与钟伯率领一万兵马继续驻扎在现有的营地中。他自己则率领两万部队偷偷返回轮台城。临行前干城又嘱咐胡立与钟伯道:“蠕蠕连日两次进攻被挫败,士气定然低落。待我率领主力走后,你们要主动派出小股部队挑衅蠕蠕大军虚张我军声势,充分迷惑敌军。不过蠕蠕大军若是来挑战,你们务必坚壁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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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与钟伯连忙躬身抱拳道:“谨遵将令。”说罢干城率领大军连忙趁着浓浓夜色奔轮台而去。
再说蠕蠕众位将领喋喋不休争吵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提出一个解决当下困境办法。郁律壶宁心中也不免忧虑,眼下的蠕蠕吞并东胡后实力大涨,但也有隐忧。被蠕蠕吞并的东胡人与蠕蠕人并不是一条心。今日他率领八万蠕蠕主力出战,留在北庭城下的大营中东胡军与蠕蠕军各半。当萧干城派来的踹营部队出现时,最先崩溃的就是东胡军。东胡军作为一个变数,使得郁律壶宁不敢全力攻击萧干城的主力。
正在郁律壶宁沉思中,蠕蠕右都尉乌齿纳斯忽然上前说道:“大汗,臣有一个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郁律壶宁连忙道:“请讲。”
乌齿纳斯躬身说道:“臣与萧干城夫妇打过多次交到。臣以为萧干城非常擅长兵行险招。轮台城与北庭城的守军一共只有四万,萧干城却带出三万主力与我军交战,臣以为轮台城中恐怕已没有多少可战之兵。不如我军主力拖住萧干城的主力和北庭城守军,再派出一支精锐偷袭轮台城。”
郁律壶宁问道:“萧干城在轮台城经营多年,之后又有不少晏军家属进驻城中,现在我军前往偷袭能成功吗?”
乌齿纳斯说道:“萧干城手中就只有这些兵,眼下轮台城必定空虚。若是我军突然出现在轮台城下,萧干城为保护城中军户家属必定率领主力回援。届时我军一路追击萧干城的主力,必然可以杀得萧干城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郁律壶宁终于点头微笑道:“都尉说的确实有理。若能偷袭轮台成功固然最好。即便我们拿不下轮台城,也能迫使萧干城的主力部队撤出现有阵地。萧干城只要脱离有利地形和防御阵地,我军就能充分发挥兵力和野战优势。”
转天一早,蠕蠕军不再围困北庭城,将大营搬到北庭城东面驻扎。北庭城以东有不少湖泊和草场,足够支撑蠕蠕大军的供应。蠕蠕军在此地摆出一副与北庭守军和萧干城的主力隔河长期对峙的架势。很快萧干城的大营就派出小股部队到蠕蠕大营前叫战。这回蠕蠕军坚壁不出,遇到小股晏军挑战基本都是用强弓劲弩射退了事。到了当日夜间乌齿纳斯率领一万五千精锐悄悄向轮台城迂回。
乌齿纳斯第五日夜赶到轮台城,他竟然连夜组织对轮台城的进攻。不过蠕蠕军遭到戒备森严的轮台守军的迎头痛击。乌齿纳斯麾下骑兵快速行军时,万马奔腾、地动山摇、烟尘直冲云霄,轮台城中守军早就有所防备。所以乌齿纳斯的夜袭压根就没有达到突袭的效果。反而是后半夜轮台守军派出两百人的敢死队利用神火飞鸦、飞礞炮、一窝蜂等火器将乌齿纳斯的大营搅了一个七荤八素。
转天一早乌齿纳斯在轮台城前列阵,并派出一百多军士到城下劝降。不过轮台城上始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乌齿纳斯见劝降无效,就打算在轮台城东、南、西三面组织攻城。他只把轮台北面网开一面,一来是逼迫轮台守军弃城,二来是逼迫轮台守军派人去给萧干城送信求援。
乌齿纳斯先是组织蠕蠕军在东面的部队攻城。在双方围绕东城激战两刻钟后,乌齿纳斯命令蠕蠕军向南城与西城同时发动强攻。乌齿纳斯本以为轮台城上没有多少守军。所以他才先佯攻东城,已达到调动轮台守军集中于东城墙,然后再突然进攻守备相对空虚的南城与西城。出乎乌齿纳斯预料的是轮台东城和南城上的守军一点不少。
看到自己攻城和劝降的计谋都已失算,乌齿纳斯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之前他向郁律壶宁献计时,信誓旦旦保证轮台城防备空虚。可是眼下轮台城上根本不是兵力空虚,而是兵力雄厚。根据目前的战况,乌齿纳斯粗略估算轮台城上至少有五、六千的兵力,城中是否还有其他的部队还不好说。眼见着攻城无望,乌齿纳斯连忙撤回兵力,防止伤亡进一步增加。
其实萧干城率领的两万大军早就提前无耻纳斯一天抵达轮台城东北方向的崇山峻岭中,只是派出少量斥候在轮台城周围观察情况。至于乌齿纳斯这一日一夜的攻城行动,斥候早已报送给干城。很快萧干城率领的一众将士都已得知轮台城遭到蠕蠕军攻击的情况。各级将佐纷纷向干城请战。干城一开始只是笑而不语,之后连一些他身边的亲兵也强烈要求请战。这些将士之所以如此强烈要求出战,无非是担心在城中的亲人受到伤害,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作战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