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恍然,好像是真记错了。
没等他解释,梁空已经把电话挂断。
磅一声,手机扔在床头,梁空趴在枕头上睡,没几分钟,外头有人敲门。
“小梁先生,您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梁空暴躁:“说了几遍,只要我没醒别来打扰我!聋了?”
他有起床气,脾气大,来洛杉矶半年,这边的佣人都知道。
梁家在美国也有很多生意往来,不然梁建河也不会有机会在这边认识梁空母亲,还有了梁空。
梁建河之前过来就是住这栋房子,在国内可能还有一层儒商的皮子碍着,不好在明面上搞铺张。
而洛杉矶这栋别墅,完全能体现穷极奢欲四个字。
这些人之前伺候过梁建河,现在伺候梁建河的儿子。
儿子要比老子还要难伺候。
倒不是梁空爱为难人,而是家里都知道乔伊小姐的存在,也知道乔伊小姐在梁建河心里是什么地位,乔伊小姐叮嘱的话,她们不敢不执行。
于是只能赔着小心跟梁空解释:“乔伊小姐说了,让您三餐正常一点,您小时候胃就不好,不好好养着,以后容易出问题。”
梁空长到十八岁,见亲妈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
她怎么知道他小时候身体不好?
梁建河不仅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还是个唯利是图的爹,打梁空小开始,就会拿儿子的可怜事博同情。
那会儿乔伊心硬,也知道梁家不会亏待他们求着她生下来的宝贝,那些可怜话也没奏过效。
梁空出国读大学,是早就定了的,但之所以在高三忽然急起来,是因为乔伊的子宫查出问题,要做切除手术。
而她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所以梁空才收到了这份时隔多年的母爱。
十八年,她第一次主动给梁建河打电话,说她决定要做手术了,希望梁空可以过来陪她,她允许梁建河一起过来,由他来安排她和梁空见面。
梁空冲着门喊:“叫她少管我这些事!”
没清净到半刻,手机又响了。
以为是陈净野,梁空眼都没睁,接通就骂:“说了不去!没兴趣,能不能滚!”
骆悦人被吼得脸颊上的泪珠都一瞬静止了似的,刚张口,半点声音没出,话就缩回了嗓子里。
异样的沉默叫梁空察觉,他睁开眼,看手机屏幕。
是一通无备注的来电。
睡意骤然散了大半,他盯着号码,问道:“谁啊?”
骆悦人抿抿唇,忍着喉间的抽哽,声音轻弱。
“你是梁空吗?”
他一下就听出她的声音了。
他在澜中听她大课间读了一整年的稿,高三无数次接到电话,听她说那些高兴又或者不高兴的事,他敢说自己是世界上最熟悉骆悦人声音的人。
那一刻用手足无措来形容都太轻,他几乎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握着手机,不是回答,而是尝试在找到自己声音。
“是,是啊,我是梁空。”
眼泪像是从泪腺里一瞬涌出,委屈再难忍,她的声音一瞬间抽噎得几乎变调:“梁空,我在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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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旁边的杂音是英语环境,梁空简直不敢信:“你来洛杉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