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回头一看,登时吓得两腿一软,整个人趴倒在地上发抖。
这会儿所有的人都矮了一截,为的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与其身分格格不入之地的英俊男子太子奏越。
“太……太子殿下……”乐乐魂飞魄散。
满面笑意的奏越颇富兴味地瞅着她,闲闲地道:“干嘛看见我就吓成这样子?我长得三头六臂吗?”
“不,不是。”乐乐心虚地跪着,眼角瞥见小马车已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奏越眺望渐渐走远的小马车,笑嘻嘻地道:“放心,我不是来拆穿你们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过来襄助一臂之力,琴儿恐怕还没这么容易就偷跑成功。”
乐乐讶异得嘴都合不拢,“太……太……”
“你要称赞我”太“英明了吗?”他顾盼之间颇为得意地道:“嘻嘻,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你就不用太客气了。”
“我不……”
“你不敢相信世上竟有我这么聪明过人的人吗?”他帅气的眉一挑,笑不可抑地道:“哎哟,大家都这么说,你不是第一个了,不过也不用太常赞美我,我是很谦虚的,这么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乐乐额上出现三条黑线,背后还有小乌鸦呀呀地飞过去。
该怎么说呢?太子殿下是真的很英明能干又善良,只不过这自吹自擂的毛病还真是挺严重的。
乐乐看着众人崇拜痴迷仰望太子的模样,突然觉得头有点痛。
“这就叫众人皆醉我独醒吗?这种滋味果然不怎么好受耶!”她搔搔脑袋瓜,暗暗嘀咕。
奏越仔细端详着她复杂古怪的表情,一抹好奇和捉弄之意突然跃进他眼底。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道。
“乐乐。”她有点愕然。
“乐乐?”他迷人地笑了,左手抱肘,右手好整以暇地摩挲着下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嗯,好名字。”
“呃……”
“好名字。”但见奏越就这样一边念着一边缓缓踱离,脸上还带着一抹令人无法捉摸的诡异神情。
直到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乐乐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嗯,皇宫的人果然都怪怪的,看来她以后当差时还是小心点儿好,免得哪一天突然间被吃掉了都还不知道咧!
口口口
君约和奏琴约在相思红豆楼门口。
奏琴着实花了一点力气才制伏那匹不听话的马儿,勉勉强强在不翻车的情况下到达目的地。
她这两天所尝试过的事物比她十八年来做过的要多太多了,这让她好生惭愧,原来她一直在当米虫,啥事都不会。
会弹“汉宫秋月”有什么了不起?知道诗经里共有多少首国风、雅、颂有什么了不起?会下得一手好棋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她就不知道稻子是怎么种的,马儿该怎么安抚,如何把棉絮弹成暖被,土豆儿是长在土里而不是长在树上的。
就连如何将五色丝线绣成一朵朵鲜活娇艳的花儿,这种女孩儿基本的女红她都不会,她实在太惭愧了。
两相比较之下,她实在过得太幸福,也太虚幻了。
从现在开始,她应当学着更踏实些才好,尤其当她困难地爬下马车时,更加增强了这个决心。
奏琴七手八脚的下了车,连忙抚平裙摆微微的绉褶。
她摸摸梳成双髻的发,还有些不习惯颈后凉凉的感觉,可是乐乐跟她保证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流云髻,而且她梳起来好看极了。
她的双髻俏皮而优雅,两边各环了圈小小的花儿,雪白粉嫩的耳垂悬着小巧的花样玉坠,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轻踏而轻盈摆荡。
她纤瘦的身躯轻裹着一袭雪白衣裳,飘然的裙摆如水波荡漾,胸前那朵娇媚的牡丹花生动地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