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候将沉默不语,仿佛在回忆。
郑思菲挥了挥手说:“事情发生至今都快五个月了,再重想那件‘惨’事,对吕先生来说太残忍了,就连再说我听见那名女子的声音,我想我大概也认不出来。”看到周珈争蹙紧着眉头,郑思菲总算出了心头之气。
吕候将思索良久,不确定地说:“当时也许看到了,但事隔这么久,你突然问起,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都是那女子!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周珈争忿忿的说。周珈争每一句话都刺到瓦娃的心脏,只盼众人不要再讨论下去了,她都快承受不住了。“麻烦你们先出去,我想和周小姐独处一下。”吕候将语气温和的要求。不一会儿,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我很抱歉在婚期将近时,出了这点意外。”
“噢,这怎能算一点意外!我作梦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降临在你我身上。”“你很惊讶?”
“这是当然的!我很难接受这样的情况,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周珈争难受的低头饮泣。吕候将伸手轻拥着她,“我只能说很抱歉。”
此刻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周珈争激动的反应太让他意外了。
谁教我选了一个温室中的娇娇女。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
※ ※ ※
虽然周珈争和吕候将已经订婚了,但碍于世俗礼节,她仍然住在饭店,每天请司机开车开回吕家和饭店。
周珈争坐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太阳伞下,瓦娃展开报纸嘴里念念有辞,看来是在读报。
“吕先生早上都这么过的吗?”
“是呀,瓦娃正在读报人他听。”何妈点着头回道。
“在野党反……吉国民党外交辞令不当——”
“慢着,”吕候将打断她的话,“什么是反吉?那个吉字怎么写?”
“左边一个言词的言,右边一个吉利的吉。” “那念反诘,音和洁净的洁一样,记住了?”
“记住了。”瓦娃吐吐舌头,继续往下念。
这样的情形在刚开始,每天必会上演好几次,随着日子的过去,这样的情形已经不多见了。瓦娃也因此把平常弄错的白字,矫正了不少。
怕自己又记忆念出许多白字,她准备了一本国语字典,如果时间允许,她会在一早拿到报纸,立刻先读一遍,把不懂的字先查出来,避免类似的情形发生,但有时明明查地宾字,久而不见,还是会忘记正确的读音。
待瓦娃把整篇社论念完后,吕候将忽然叹气道:“本来我还想要求你念英文报纸,看来我得打消这个主意了。”
“我可以学。”瓦娃的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学习意愿。
“我知道,蛤是我没法教你,你必须自习,等会念了,我再来验收成果。”
瓦无法破除他心中对护理学榜出来的人都这么差劲的观念,这都得怪她冒充曾念过护校,心中不禁对念护理的人感到抱歉。
“今天就到此为止,周小姐应该来了,你去请她过来。对了,中午郑秘书也会过来用午餐,告诉何妈做些郑小姐爱吃的东西,何妈知道。”
瓦娃听话的回到屋晨,请同珈争过去。
周珈争慢地踱到他身边,欣赏和煦阳光照耀在他英俊的脸上。
今天吕候将穿着睛件细条纹的衬杉和一件淡灰的西裤,看起来俊朗倜傥,有谁会想到他的双眼竟是瞎的。
想到这一点,她本来开朗的心情,立即蒙上一层阴影。
“今天天气很好。”
周珈争舍弃比较靠近吕候将的椅子,而选择较远的另一张,因为那张椅子先前瓦娃坐过了,她是不会接受或接替阶级比她低的人和事物。
“是呀,我感觉到了。”吕候将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热度。
“那位包小姐,看起来似乎做得不错,人挺乖巧。”
“是吗?其实她做事已经算努力了。”
周珈争听出他话中藏了贬意,笑意:“怎么了?她还有不如你的意的地方吗?”
吕候将不愿背后批评人,只是一笑,“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就好比郑思菲,她的工作能力样样都好,但你相信吗?一开始,我和她彼此看不顺眼,但现在却是合作无间的伙伴。”
周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