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子出现了!
下方的车先抵达,在他们三公尺远停祝为首的黑头宾士车门打开来,叶天行步出车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哎唷,这不是金虎小老弟吗?怎么车子在半山腰抛锚了?要不要我载你们一程?」
叶天行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形矮小瘦弱,牙齿因长期嚼槟榔而显得红烂,细小的眼睛瞄向他身后的女人,惊艳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是某种阴森的笑意。
江金虎不动声色,将妻子拉到魁伟的身后藏好。
「叶桑这样多礼数?我只是回高雄一趟而已,不必劳驾你来替我送行。」
叶天行向手下使个眼色,前后左右的人霎时全围拢了过来。
「江金虎,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不是我不讲道义,先悖离约定的人是你!」叶天行皮笑肉不笑地扯一下嘴角。
「姓叶的,要合作将来不是没机会,一个谈不拢你就急着杀鸡取卵,名声传出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天行冷笑一声。「那还得你有命传出去才行!你不跟我联手对付姓钟的,我只好跟姓钟的联手对付你了。」
所以叶天行和钟老大挂上勾了?
这可奇哉怪哉,他和叶桑私下的协议,钟老大当然不可能知道,现在这两个人会扯上关系,必然是中间有人替他们穿针引线……不知这家伙是谁?
八成就是阿陈那兔崽子。嘿!
江金虎狂气一发,张扬的黑眸更显出睥睨。
「连姓钟的我都没看在眼里,你算什么货色?我说叶天行,你还是赶快退出江湖,回老家去卖咸酥鸡吧!老子要是心情好,还可以叫兄弟免你这摊的保护费!」
「妈的,给他点教训,大家上!」叶天行气歪了嘴,扬手大喝。
「啊!」梅玉心被推回车子内,车门轰然甩上。
「锁好!」他低吼一声。
乒乒乓乓的肉搏闷声随即响起。
围过来的黑衣小弟起码有一打,人人手上不是握球棒,就是握粗水管。
梅玉心终于真正见识到丈夫的勇悍。
他一开始手无寸铁,几个回合之后,手上便突然多了一根水管,再过几回合,水管变成木棒,再过几个回合,木棒变成铝棒。可惜有枪的人都守在叶天行身边,否则抢到了枪,他们要逃就容易多了。
他的身上挨了好几下,额角同时渗着汗水与血水,但他双眼明亮,神采飞扬,倒像是小男生在玩心爱的游戏一般。
接着她开始感觉到局势在转变。
一开始叶天行的人马仗着势众,攻击此起彼落、一个被踢倒了另一个继续跟上。而江金虎无论身上挨了几下,从头到尾不吭一声,越战越勇!敌人踢中他一脚,他必还其两脚;敌人打中他一棒,他回手将人撂倒。
渐渐地,情况颠倒,他的气势越打越雄壮,一干小弟受他所逼,眼中竟然开始出现怯场的神色。
这个人是永远打不死的吗?
他身上起码挨了十几棍,有几下甚至伴随着击到骨头的闷响。换成平常人早就倒了!
他为什么还站着?
他为什么不怕痛?
他还能撑多久?
他是不是,会一直站下去?
畏怯的打手们,手上的攻势渐渐缓慢下来。于是,他的反击,便越发凌厉!
「抓那个女的!」不知是谁突然发了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