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扬眉,怎么?聋了?
伯劳一鞠躬,摸不着头脑的出去了。
他和姜良的关系你死我活,太子让他过去,是想让姜良走呢?还是想让姜良走呢?
院子里,姜良十分狼狈,她颤颤巍巍的吐出一颗牙齿,后槽牙掉了一颗。
这股屈辱让她回忆起当日被魏昭仪在御花园扇耳光的无力。
等她缓过神来,面前站了两人。
丝苗原话叙述出来,让她选择。
姜良第一反应是欣喜,终于能从这里逃走,还能得一笔巨款。
只要能出去,她有系统的能力一定能比现在混的好。
丝苗神色有些复杂:“姜姑娘,恕奴婢多嘴,您是奴才命,主子心。”
“做奴才的,得时时刻刻为主子思考,自已一举一动会为主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怎么讨主子开心,什么会令主子不开心,这都是要想的。”
“您什么事由着自已性子来,御花园说去就去,今日的蜡烛说灭就灭,丝毫不考虑自已举动带来的后果。”
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姜良迷茫片刻便悟到了。
密道。
因为她不关心小太子的健康,自然不会去想密道是否会给小太子带来阴影。
她只想着小太子与伯劳说的‘灯灭了孤拿你试问’的玩笑话。
想着她扑灭了灯,调侃一句‘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可得问罪了劳太监’就能说笑着揭过去这茬。
于是,她情理之中的犯了错。
而一个奴婢是怎么想的?贴心的奴婢会忧主子所忧,想主子所想,主子一举一动都会琢磨。
因此,丝苗发觉了小太子的异常,贴心的提前了掌灯时间。
伯劳熟悉小太子的底线,拿捏着阴阳怪气的分寸。
就连最不起眼的胖公公,都默默安排好了狸花背,必不让狸花背晚上进入太子寝殿。
丝苗见她醒悟:
“奴婢本想着,您这般性子得殿下喜欢,只要殿下开心,您想如何也就如何了,左右出不了大事,便不拘着您学规矩了。”
“可惜奴婢错了。”
“姑娘不要怨殿下,您被殿下带进宫,寸功未立,就提了二等侍女的待遇和俸禄,还派了两个小太监给您使唤。”
“重活脏活从未让您干过,殿下脾气好,也从未让您苦恼过。”
“您受欺负,殿下为您出头,唯一一次挨板子,还是殿下昏迷了,没法子。”
“今日这次挨巴掌,也是姑娘开玩笑过了分,若是别的奴才,早就拖出去杀了。”
伯劳不耐烦讥嘲道:
“丝苗姑姑这是为自已的过失找补呢,奴才看,您是年纪大了,心力不够,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给她说这么多作甚?一百多两银子打发出去,管她死活。”
伯劳吊儿郎当的打量她两眼,逆着光也不知道他能看出什么来
“不过这才六七岁,细皮嫩肉的,在外面走着也不安全,奴才行行好,托人给你家里人报一声,让他们来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