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瞧身边那可恨的笑容,她迳自往殿外走去,骄傲的丢下命令——“练功啊!神武 过人的师父。”
他是故意的!
整弄她?!算计错了吧,她朱令予不是一般逆来顺受、委委屈屈、可磷兮兮的懦弱女 !
“乖徒儿,”班扶风笑,“永寿宫外的树叶都被你削落得只剩光秃秃一片。”
还不是他害的!“怎么,积沙成叠塔和吊在半空中本公主不是都照办了?我削的可 是我皇家的树叶,要你来心疼。”
他心疼的是她的手膀子。
“原来十四公主的坏脾性就是一有不顺心的事便拿花朵和叶片开刀?”
“要你这不相干的人多管闲事!”
“哦?”剑眉一挑,他以极温柔的口吻说:“小令儿,你可是师父惟一收教的徒儿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和我的牵系是一辈子哪。”他不容许不相干这三个字存在于 他们之间。
明明是揶揄、是调侃,然而他那好似抹上糖蜜的话语竟叫她心头一悸。
莫名的……仿佛什么已经被攻陷,不是她所能主宰的了。
为了掩饰这份无措,她怒叫,“有本事和我过招,不准留一手。”
他舍不得伤她,但是小野狮好像摩拳霍霍,想把他生香活剥好泄愤。
“使出你所学的吧,我倒是好奇那四个老头子所传授给你的所谓武功修为究竟到哪 个程度?”
看轻她?好,她就把他的牙齿给打掉,他的挺鼻给打歪,再把他打成要死不活的四 不像。
“来吧。”
慈安宫中,听闻回报的太后忧喜参半,神色复杂的频频叹气。
事母至孝的皇帝前来请安,担心的问:“母后因何郁郁寡欢?”
“还不是为了哀家的心头肉!”
“么妹?”皇帝展颜,笑说!“近日她已不再出宫和市井小民搅和胡来了,朕安心 许多。”
“但是她每日总是练武练得一身瘀伤,哀家难受啊。”
“令予练功已有十多年,往常她不也是东一片、西一块的伤痕斑斑?”
“哎,哀家总是没个好眠,舍不得她吃苦受罪,但又硬不下心肠拂逆她的心志。”
“母后请放宽心。”
“听宫女们说,予儿和班卿家好似有宿世冤仇一般,总是相互对峙,谁也不让谁一 步。”
“这不是母后所冀盼的吗?朕之所以下旨,不让班扶风回边关,命他出任令予的师 尊,遵照的可是您的意思。”
“当初衷家是算计著,班卿家翩翩风采和卓著的功勋,足以匹配予儿。”
“朕也深有同感!放眼朝中,惟有班扶风有资格娶得么妹这颗明珠。”
“班卿家二十几岁,父母皆亡,哀家属意他可以成为皇家快婿,所以才以师徒之名 让他们俩多亲近些,但是这一步棋似乎全盘下错?”
“不!朕觉得有趣极了。”
“皇儿?”
“母后试想,令予和班卿家全扎著男人圆髻,同穿黑布功夫裤装切磋武艺,远远的 望去像什么?”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打斗比武!”只是那“小男人”实际是个美丽的女裙钗 。
“是啊,这画面可是极为罕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