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巴太骑马是在黄昏,她看的不是很真切,但现在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巴太骑马时的肆意野性,自由的气息是那样的吸引人,目光便是一刻都舍不得移开了。
她忽然想起步步惊心里,被若兰惦记了一辈子的青山……
如果若兰的青山是这样的,那她没毒死八阿哥真的很有素质了,换做她是若兰,见过了这样的青山,必将打响反封建第一枪!
我见青山应如适。
托肯拎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絮絮的说着哈萨克语,像是在教训她。纪云舒伸手对那小女孩张了张,小女孩就跑了过来扑到她怀里,用生硬的汉语说着你好。
“呀,你这么小就会说普通话啦,谁教你的呀?”小女孩的脸还是嫩嫩的,大概是没怎么在外面吹风吧。
托肯听见她的话,指了指那边骑马的人,“巴太,巴太教的。”
说话间,巴太从马上下来了,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来。
纪云舒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他的一步自己要走两三步才能跟上吧,呜呜呜怎么会有人的腿和马腿一样长啊。
巴太:“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谢谢你们收留我,不然我怕是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她指向了日出的方向,是温暖的感觉。
草原上昼夜温差很大,晚上能冻死人,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后就会很暖和了。
巴太说,“你去吃饭吧,一会我们去小卖部。”
听见他这话,托肯连忙跑过来,激动的和巴太说着什么。
纪云舒唯一听懂的就是‘搓衣板’
托肯好像对这三个字有什么执念,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也在念叨搓衣板。
巴太应了下来,托肯这才放心的拉着纪云舒过去吃饭。
这个村子其实并不大,住着的人家也不多,村子里也只有一家小卖部,卖一些生活用品,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小卖部在什么地方。
巴太依旧是骑马带着她走,四周多是平原,马蹄扬起时带起一阵阵的尘土飞扬。
村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树,树上挂着一颗颗的头骨,看起来是某种动物的,说不清是什么。
只是远远看去,森然的白骨挂在树上,像是不知名的祭祀,带着神秘的色彩。
“巴太,这是什么?一种祭祀吗?”她好奇的指着树上的那些头骨问道。
“祭祀?”巴太像是没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却勒了缰绳让马儿停下来,“这是我们哈萨克族的用来怀念的。”
“怀念?”她没听过这些习俗,“那这些是什么?”
巴太:“马儿是我们哈萨克族最好的朋友,如果马儿死了,我们会怀念它,就把它的头切下来,挂在每天都能经过的地方,有的村子里也会把它放在岩石的缝隙里。”
“我们的村子里没有山,就把它挂在了村子里最高的树上,想它了就能看见它。”
纪云舒这才明白过来,“所以这些……每一个马头,都是你们最忠诚的朋友,这是怀念它的方式。”
“我的马也在这里。”巴太说着从马上跳了下去,找到了其中一个,“给你介绍,这是阿克包匝阿特。”
他指着的也是一个头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纪云舒惊讶的问,“你能凭着头骨就认出来?”
巴太神色如常,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它是我小时候骑过的马,是一匹蒙古马,一看额头我就知道。”
她点了点头,“识骨寻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