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溪却是越听越觉得这话熟悉,这不就是薛酌那个王八蛋用来威胁她说的那些说辞。
他们真不愧是父子,连威胁人的话术都是一脉相承。
但薛酌将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常溪听得正起兴,心里痒的厉害。
她还想知道下文,于是接着追问薛酌。
“那后面发生的事情呢?”
薛酌叹了一口气,“后面关于他们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阿娘在生下我之后便因血崩离世,她的头七刚过,便娶了永宁长公主,而那位长公主是怀着身孕进府的。”
“不久之后,我名义上的二弟出生了,为此今上下旨将原本属于我的世子之位给了他。”
按照宗庙礼法,薛酌是镇国公的原配正妻所出的嫡长子,于情于理,镇国公府的世子之位都合该是他的。
但在当年,文嘉帝却下了这样一封圣旨,将世子之位给了永宁长公主的儿子,其间用意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幸好那位永宁长公主的儿子生来便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而镇国公府是以军功立足世家,一个连战场都不能上的世子,有什么资格继承镇国公府,徒担虚名罢了。
所以在老镇国公的心目中薛酌才是继承镇国公府的最佳人选,哪怕他走的是文官路数。
这也是为什么老镇国公希望薛酌能娶一个出身大家族,对他的前程有助益的好妻子,在关键时刻或许就会成为决胜的砝码,拿回属于薛酌的世子之位。
常溪听了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世子之位上,而是在薛酌的生父身上。
“你的生父也太不是人了,用尽手段非要娶阿娘,结果在阿娘离世后,他转身就娶了那什么长公主,此举简直枉为人夫。”姑娘说得义愤填膺,她气得拳头都握紧了。
“不对,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说畜生都是高看他一眼。”
不知怎的,薛酌竟生出一种常溪在指桑骂槐的错觉,可能常溪骂的那个人毕竟和他流着相同的血。
“溪溪,别气了,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薛酌揽过常溪的肩膀,温柔道。
“薛酌,你从前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常溪忽然有点心疼薛酌。
爹不疼,娘没了,还有一个盼着他死的后娘,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被别人抢走。
看来这高门大院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处处都是阴谋诡计。
想到这里常溪跑路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溪溪,都过去了,以后我有你就够了。”
在常溪看不见的地方,薛酌将目光转向顾清漪的画像。
他在心里默默道——阿娘,请您原谅儿子对您的利用,我也只是想留住我自己心爱之人在身边。
我只有她了。
所以我会不惜一切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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