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君风从袖子掏出钱袋,边跑边撒,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士兵们眼睛都看直了,很快就追上上去,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他们翻开君风的衣裳,邋遢的手在他的身上翻来翻去,想搜出更多的银子,
恍惚间,叙儿看见他嘴巴微张,依稀从他的口型中看出,他说的是“快跑”。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叙儿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脚像被沉重的东西拖住,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直到从他身上搜刮出最后几块碎银,士兵们举起长枪,往他心口狠狠一戳。
血滴飞溅,鲜血流了一地,浸透了他的衣裳,叙儿再也看不下去,拼命地朝城外跑去。
“公子…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叙儿哭到哽咽,连气都喘不上来。
时聆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轻轻地抱住她:“你要替他好好地活下去。”
只有叙儿了。
时聆很怕她再出什么事情。
“得赶紧走了。”季陈辞催促道,“这里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城门“轰隆”打开,几个士兵推着满车的尸体往外走,时不时嘀咕两句:“这么多尸体,也太臭了。”
天色漆黑,他们没注意到墙角处还躲着人,直接将尸体扔到城外,再赶着回去拉下一趟。
等他们走远了,时聆才敢呼吸:“往北跑,去清河镇。”
于是三人从墙角站了起来,打算连夜逃到别处。
忽然城门口传来士兵的胡言乱语,他喝得烂醉,走路也东倒西歪,身后还背着箭。
三人当即僵在原地。
见墙角好像有几个身影,士兵揉着眼睛,步伐踉跄地向他们走去。
那人逐渐靠近,时聆压着嗓子喊了声“跑”,然后卯足了劲往北跑。
士兵被他们吓了一跳,略微清醒了些,连忙拿出背后的箭瞄准他们。
但他喝得太多,眼睛都开始发花,他瞄了半天什么也没看清,便随意放了一箭,也懒得去追。
“咻——”
羽箭飞出,直冲时聆而去,眼见着那羽箭就要射到她身上,身旁的叙儿迅速推开她:“小心!”
时聆被扑倒在地上,她焦急地爬起来,赶忙去看躺在地上的叙儿:“叙儿,你没事吧?”
叙儿撑起身子,小声道:“没事。”
痛感从胳膊处传来,叙儿低头看去,只见上面被划破个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
看到伤口,时聆很是自责,都是因为她,叙儿才会受伤,她想撕下衣服给叙儿包扎,却想去自己穿得破破烂烂。
她垂头不语,心里五味杂陈,默默从季陈辞袖口撕了块布料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叙儿包扎伤口。
手上动作未停,她小声道:“抱歉。”
见她神色不安,叙儿怕她自责,便安慰道:“小伤而已,就破了点皮,你没事就好。”
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季陈辞,义正言辞道:“小七,你不能只顾自己跑啊,也要保护好她,听见没?”
方才见羽箭飞来,季陈辞惊出一身冷汗,正准备去拉她时,叙儿已经将她扑开,他只能悄悄收回手。
低头看了眼被撕得乱七八糟的袖口,他并未解释什么。
疼痛感消失了些,叙儿站了起来:“好了,快赶路吧,去清河要三五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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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陌生的地名,季陈辞颇为疑惑:“乌山在哪?”
叙儿倒是有些印象:“可是清河镇东边的乌山?”
“是。”时聆解释道,“里面有座寺庙,名为伽和寺,会比清河太平得多。”
叙儿并不在意去那里,只要有个容身之地就行:“那便去乌山。”
她又看了眼周围,杂草荒芜,满目荒凉:“可是我们…从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