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血淋淋的悲剧,便拉开了序幕。
重活一世,她一直在用尽全力纠正上一辈子的错误。
只是,被宠得不谙世事的她,根本不知道当初她递过去的舆图是个什么东西,后来,她也曾疑惑,为何仅仅凭此图,就能定了墨瑆的罪。
她以为,只要她不再被裘莲母子蒙蔽,只要紧紧将靖安侯府护住,便可以了避免悲剧了。
万万没想到,这悲剧的祸根,早在她重生前就已经埋下了。
她还如何纠正?
当时她就想,如果她现在死在宇文邧的手中,她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是不是就能救靖安侯府了?
看着她怔滞懊悔的模样,宇文邧讥笑了一声,“公主,不如自请和离,嫁给孤,或许孤会考虑将这两幅舆图,给你当聘礼。”
她气急,当场撕了宇文邧的心都有了,可她什么都不能做,憋屈得她直抓狂。
和离了,跟了这么个臭虫,然后继续上一辈子的悲剧?!别说她不会让宇文邧再有机会借助和亲图谋不轨,她也不会这样去打墨瑆的脸!
如今,她是墨瑆的妻子,云笺纸舆图一旦曝光,不管最后靖安侯是否被牵连,都会因此蒙羞。
靖安侯的妻子与邑国太子纠缠不清。
靖安侯被妻子背叛出卖。
靖安侯私通敌国。
不管哪一种流言,这对靖安侯府都是侮辱。
更何况这样的一只臭虫,压根都不配与墨瑆的名字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她不能让靖安侯府跟这件事请沾边,徒惹一身骚。和离,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和离之后,她与墨瑆便再无瓜葛,她再做什么,也都与墨瑆、与靖安侯府无关了。
甚至她都想好,如何与她同归于尽。
见颜妤话说不出来的无可奈何模样,莫名有一种勾人的风情,宇文邧心情甚好,“公主不必急着给孤答复,就给你两日时间。”
说完,便扬长而去。
那嚣张的模样,颜妤死死咬着牙,才忍住了想要拔下簪子向他刺去的冲动。
想到,一旦翻开尘缘往事,她重生前曾与宇文邧的那些暧昧的往来书信,便瞒不住了。
她不仅与宇文邧有过纠葛,还将靖安侯府置于险境,墨瑆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哪里容忍得了?
哪怕她是被人蒙蔽,可,做过的事,就是做过,她抹不掉她曾经做过的错事。
她甚至向墨瑆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从前不爱的时候,她完全不介意墨瑆怎么看她,所有的心机与目的都只为了拉拢他,和生一个有靖安侯府血缘的孩子。
然而,深爱了以后,她却不敢想象,若墨瑆看着她的眼眸一旦是冰凉冷淡的,她还能撑得住吗?
不,她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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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繁星依旧,原本万籁俱寂的街道,时而听到了鸡鸣声,颜妤依旧坐在了靖安侯府的门前,一动不动,好似变成了雕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