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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托底（第2页）

“没错。所有的炼金术都是基于火与盐而生，创造，拆解，然后改变。我们必须学习一种名为【平衡术】的基础炼金术，这是种将部分从整体中抽离，已达到整体内部平衡的术式。最初级的平衡术能做到从炼金原料中摄取部分杂质，像我这样的学院骑士还能做到暂时隐藏普通人的部分情绪，进而做到安抚或强制服从的效果，而更强大的炼金师，即被冠以贤者之名的几位顶级炼金师甚至连人的认知都能改变，进而平衡世界。”艾诺基特顿了一下，“这意味着他甚至不需要认识你，便能于千里之外抹除你脑内的某些思维，倘若他们联合起来，仅是一瞬间，整个半岛的记忆都会被改写。”

“这就是协会的力量。瓦登里湖，青溪镇，飞岩村，这几个地方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连同其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一起。没有炼金术的庇护，而像你这样的普通人自然会被贤者们篡改记忆，不过话说回来”施尔梅看向斯宾塞，“你为什么没有被影响？”

两名协会的使者一齐看向老镇长，只有瑞达姆还留在不可思议的震愕中，一时间难以抽身。

“只有这点，恕我无可奉告。”镇长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

“你又多了条必死的理由。贤者们不会允许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存在。”施尔梅冷冷道。

“似乎所有人都想要你死啊。你即将同时得罪神王和炼金师协会。”四十一先生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老镇长苦笑一声，“是啊，是啊。但我刚才也说过了，我还不能死。没人会死。”他看着炼金师，“作为交换，我批准协会在洛丽玛丝建立分部，资金方面全权由我负责。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成为协会最大的赞助商，我的财富，各位想必也早已觊觎已久了。如果我死了，我的财产会根据法律，全部被怀尔特帝国收走，虽然有些可惜，但谁叫我无妻无子呢？”

“”施尔梅没说话，艾诺基特则一脸认真地思考起这件事。

“我知道，这不是你二人能决定的。多年来，协会一直试图在怀尔特帝国的境外发展力量，可无论是西部的古弥尔，北方群山家族，大裂谷，苔原，这个群岛上除了怀尔特帝国再没有愿意容纳你们那股诡异力量的地方。但是洛丽玛丝作为自由城市，有多条独立的陆上商线，你们可以顺着这些商路到达任何你们想前往的国家，其位于南部中层的地理位置更是优越绝伦，王城季拉，学城科慕多尔，府城亚斯哥尔德，三座怀尔特帝国的核心都市也都离此地不远，对于分部的建立和筹划来说，洛丽玛丝绝对是最理想的选择。”

的确如此。艾诺基特看了眼同伴，有些举棋不定了。这个提议确实很值得考虑，正如斯宾塞所说，一旦他死了，不仅是那笔富可敌国的巨额财产，连同这座城镇也会被帝国收回自治权，再次并入怀尔特境内。

“可以。协会欢迎您的加入。”

霎时间，施尔梅失去了从容，惊愕地坐直了身子；艾诺基特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紧张；瑞达姆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左顾右盼找起声音的来源，只有斯宾塞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我们就说定了。”

“以贤者之名。”那个声音消失了，夜空中，唯一的一颗星星消失了。浓雾般的阴云散去，露出一片明阔幽美，群星闪烁的浩瀚夜空。

当时协会明确说过，会有四位炼金师来到洛丽玛丝。

“那看来我们现在就是统一战线的同志了。”斯宾塞的表情也明媚了起来，“那么，两位先生，作为协会最大的资助人，我命令你们立刻动身，找到那只怪物，然后带着你们的肥屁股滚出这里。瑞达姆，你去集结部队，协助二位的工作。现在，请二位先下车，我有些事要和指挥官单独聊聊。”

“当然了。”施尔梅依旧没看镇长，他低着头，“走了，艾诺基特。”

炼金师一下车，瑞达姆就跳到了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趁着车门关闭的空隙，帕帕呼扇着翅膀飞了进来，扑进了瑞达姆的怀里。艾诺基特瞪了卡尔文一眼，后者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声音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要替炼金师工作了吗？”老兵一连珠的问题让镇长露出了厌烦的表情，看着明朗的夜空，他开始解答起他的疑问。

“为了自保兼照顾你们这些白痴的小命，我必须这样做。不久后，炼金师就会马蜂般涌入这座城镇，这对于洛丽玛丝来说是个新的挑战，但我相信你我二人的力量，我们会处理好的，一如既往。至于那个声音，当初伊芙告诉我，协会将有四名炼金师到达洛丽玛丝。一位学院骑士，两位白贤术士，还有一位黑贤术士。”

“黑贤术士？”

“他们口中的贤者，全部都是黑贤术士。”镇长看着窗外的两位炼金师，“不过看样子那两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协会从一开始就有收下这座城镇的意图。”施尔梅耐心地为他的同伴解释道，“怪不得直到刚才，我都觉得今晚的天空有些怪异。贤者已经离开了。”

“几个星期的时间，那两位已经遍访了三座城镇，并肃清了那里。而这怪物单在洛丽玛丝就滞留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他们却今天才到，这期间，会造成大量死伤是肯定的事。”斯宾塞看着瑞达姆，为他分析道。

“我们根据协会的给出的路线，一路追随到此，但那怪物已经出现了好几次，还造成了不少群众的死亡。换做其他城镇，这个消息早就被散步到全国皆知了。你我二人不可能提前知道斯宾塞的心思，但一名贤者却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洛丽玛丝，并在仅仅一番话后敲定了建立分部这样重要的大事。”

艾诺基特和瑞达姆同时明白了些什么。

“怪物第一次现身于洛丽玛丝时，协会就在观察我了。”斯宾塞冷静地说道。

“我们在抵达此地前，协会就打算将洛丽玛丝作为狩猎那个出逃怪物的终点站了。”施尔梅咬着牙说道。

“如此看来，在这里建立分部是必然的事。”艾诺基特点点头，“感觉被耍了啊。”

“谁不是呢。”瑞达姆抱着帕帕从后面靠近两位炼金师，“跟我来吧，先生们，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做掉那只怪物。现在看来，今晚似乎才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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