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还真要先谢过了。”
“皇上说笑了。”虽然早知会收到羞辱,但亲耳听到,那感觉却仍旧没有半点好受,明若白着脸咬牙道:“若离王真那么容易被明若说动,那明若当初也不会孤死在凤阳宫了。”
“那你要怎么帮朕?帮朕守城,兴政?或者是……继续勾搭朕的将军?”见明若如此回答,昭安的笑意更深了,也更无情:“那朕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或许在此时,他才像个皇帝吧?
明若看着昭安,轻轻地哀叹道:“皇上猜对了一半。”
“哦?”昭安应了一句,不置可否,而身旁的阳朔也是神色复杂地往这边看着。
是揭底牌的时候了吗?明若一笑,松了松衣带,宽大的衣袍便这么褪去,那衣袍下的身子,竟是女子才有的……玲珑……然后,没等昭安和阳朔从惊睽中反应过来,明若仰起头,一次次清晰道:
“明若斗胆,请皇上诏告天下,就说我便是皇上寻了多年,一直遗失在民间的十二皇子——昭麟。”
吧嗒——阳朔手上的朝拍掉在了地上。一双老眼直直地望向明若,一向精明的宰相此时却连话也忘了怎么说。
而太过惊异的昭安更是直接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右手颤抖地直指明若,却也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若说原来,这两人对明若的身份还是全然不信的话,那此时此刻,这两人却能100%地肯定——没错,此人就是明若!
除了那个明若,这天下还有谁能理直气壮地提出这种要求来?
而明若却好似视若无睹般,又朝昭安深深一辑,沉静道:“皇上不妨坐下,听明若细细分辨。”
气急的昭安虎目瞪视了明若许久,却突然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冷哼着一口气坐回了龙椅,而阳朔,失态多时,也终叹了一口气侍立到一旁。
整整一夜,宣德殿的灯火通明,直到天亮,都没有熄灭……
翌日清晨……
一踏足正殿,冷无双便感觉到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对,而不止冷无双,所有身处正殿的大臣,此时都抱着同样的疑惑——今日的皇上……怎么了?
不得不说,楚国连年的颓废害惨了百姓,而同样也拖累了朝政——比如每次上朝的时间总是越来越短,大臣们总是越来越心不在焉,而楚皇也是越来越似没睡醒的样子……越来越多的人沉浸在这种朝生梦死的气氛中,与其说是妥协,更不如说是种无奈——不是没想过励精图治,但百废俱兴需要时间,而楚国早已千疮百孔,一旁又有狼虎再侧……所以,权衡得失,大多的人,终究选择了沉默。
而今天,一上朝,所有的人便看见昭安一反常态地站在了殿前,在龙椅的左右来回踱步,其中还不时地望向殿外,神情更是一脸兴奋……这情形,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
林子言往太子那方向递去不解的眼色,却见太子也是耸肩,无奈之下,也只得与众大臣一起低头,等着开朝。
好容易等到了外殿的太监鸣号,众人也刚刚齐齐跪下正要磕的头还没来得及磕,那边,昭安却已经等不及地叫了平身。而众人的头还僵在半空中的时候,平日里一想持重的阳朔此时却已健步拜到了昭安的跟前,上奏道:
“皇上,人已经到了殿外。”
“快宣!”话还没说完,昭安已经耐不及地起身走出了几步。
这时,整个大殿,一百多双眼睛,都无一例外地望向了殿门——纵使离王亲临,也见不着这等仗势吧!来人难道是救世主不成?
众人的期待不久便落了个空,因为从门外一路奔来的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接下来,少年张口的头一句话,却让众人的下巴都掉了个地:
“爹~~”明若的这声呼唤绵绵的,脆脆的,柔柔的,任何人听了都会欢喜——除却此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令人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个少年,这个少年竟然毫不避讳的直扑到了皇上的怀里,而皇上……也竟然抱了他一个满怀!
“老天有眼……”最后,在众人的屏息中,昭安一声长叹,眨眼的功夫已是老泪纵横,端着少年的脸颤抖道:“朕的……朕的小十二终于回来了。”
昭安这么一应,整个朝堂顿时哗然,而就在众大臣们短路的思绪还没修复之际,昭安的口中,已经吐出了类似“封亲王”“赐藩地”“授信国公”……等一连串大到不能再大的赏赐。而当众大臣终于反应过来,那些守旧制的保守派开始意识到要反对的时候,却发觉朝中最老成,最持重,也最应该头一个跳出来反对的阳朔,此时却胳膊一伸——反对的大臣才刚刚把头跪下还没来得及说,那边阳朔已经在草诏上盖了一个红漆漆的玉印,便面无表情地承给昭安,而昭安也只是草草瞥了一眼便点头……总领太监见此等仗势自然识趣,接过草诏马上一锤定音——当场宣读起来。
“陈大人你跪在中间是为何?”待太监读完,阳朔才缓缓转头,簇眉望着孤零零跪在地上的老臣,清风云淡道。
“臣……”陈逍能坐稳尚书大臣这个位子,再不济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有的,见皇帝和宰相同时都护着那个从天下掉下来的皇子,再不知趣,那也不用再混下去了。心念一转,马上堆笑道:“臣见皇上父子团聚,就忍不住……想要恭喜皇上。”
而陈逍这么一喝,无疑给朝堂上所有茫然的大臣们带了一个响头。众人至此终于大悟,不由分说便都齐齐下跪,大声恭贺道:
“臣等恭喜皇上父子团聚。”
而呆立一旁的太子昭钰此等形势之下,纵是百般不愿,也不得不上前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