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缺德事是做了,好处自然要拿的,对比太子和四皇子,后者在朝中没什么根基,估计掀不起什么浪花,况且若还待在宫里,随时被他磋磨,隐隐作痛的耳朵提醒他,顾枫何等阴郁残暴。
可这些皇子,他们这些贱民哪对付得了,只得帮太子渡过这关,等他起势后,再去收拾四皇子。
让他们这些龙子凤孙打个够。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你何时安排我出宫?”文建福小眼睛透出精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李昭昭见她这个“诱饵”起了作用,自是喜不自胜,可面上没表现出来,只道:“等我通知,左右不过就这几天了。”
文建福好像发了善心,又问:“我走了,你该如何?四皇子会放过你吗?”
他的关心自不是真正的关心,还在试探李昭昭的深浅,和这样油滑之徒过招,李昭昭也生出一些心得,便故意透露了些消息,“你能和朝廷大官拜把子,我就不能么?”
文建福跟狗似得追问,“哪位大人?是你之前提到的安大人吗?”
李昭昭不回答,神秘莫测一笑,又扔了个包子给他,“等我消息。”说罢,起身走向绳梯,三两下便攀了上去,文建福一时有点慌乱,生怕她改了主意不再回来,冲她解释道:“我真和朝廷大官拜了把子的,叫熊兵染,他收了我不少好处的,出宫之事若有阻碍,他说不定能帮上忙。”
停顿片刻,继续强调,“老子真没吹牛,你记住啊!”
李昭昭没回身,甚至动作都没停顿,可她心里却记下了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但她来不及细想,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当红日蹭着屋脊缓缓升起时,太医院已忙活了一阵了,小坤子是药藏局新进的人,才来不到月余,腿都要跑断了,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几尊大佛啥时候走呢?”
他嘴里说的“大佛”自是指太后、太子。
带他的书令史“唾”了他一下,“少议论主子的事,叫你跑几次腿都受不住,有什么出息?!”
小坤子连忙低头认错,不止他这么一个小小内侍,连院判曹喜洋也是头痛得很,太子在乌衣巷没待多久,天牢里狱卒中毒身亡后,皇帝派人要给太子上板子的架势,吓得太子晕厥过去了。
等抬到太医院,一检查,屁事也没有,就是不睁眼,几个司医面面相觑,拿不准该如何回话,找到他,让他给个准话。
还能有啥准话,总不能跟皇帝说太子装的,实际什么事都没。
至于太后,也不知哪根经搭错了,来看望太子后,也说头晕胸闷,也不走了。
太医院最好的两间厢房都腾出来给他们了。
在太医院待得久了,这类情况曹喜洋也看得多了,能当院判,除了医术了得,那明哲保身的本事他也是学了不少。
于是便按照没病说体弱,体弱说操劳的原则,正欲提笔写个固本培元的方子给太子,刚好有人来传话皇帝和四皇子驾到。
哟呵,又来了两尊“大佛”!
曹喜洋不敢耽搁,连忙去了前殿。
平日太医院主子很少来,前殿不过十来个平方,皇帝坐上位,边上站着四皇子,内侍宫女一个都没带。
曹喜洋刚入殿请安,皇帝就打断他,“太子怎么样了,怎么现在都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