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上朝外,他一回家就躲进屋子里钻研各种医书杂谈。起初的时候钱珍以为他是看书,并没有在意。直到后来,他变得太过痴迷,有时候饭都不吃,她便开始觉得奇怪起来。
然后,她开始注意他,见着他在屋子里待太久都会去叫他出来吃饭,可是冯知根本不听,有时候还将她直接推出来。
每每如此,她心也渐渐凉了,慢慢也就不管了。直到后来,有一天她收拾完屋子出来发现自己孩子的手上有一道口子,上面还沁着血迹,她当时就吓坏了。
一问之下,孩子才说是爹爹叫他去的屋里给划的。
钱珍立刻气呼呼地去屋子里,见着桌子上有一小勺血,而冯知就拿那血往一个铜罐里加进去。
她当时就傻掉了,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两人为此大大地吵了一架。
从那次之后,他的行为更加奇怪。
她见着他都觉得害怕得很,对孩子也是看得更紧了些。
但冯知后面再也没打过孩子的主意。虽然也用血练药,但有时候是鸡血,有时候是羊血。
钱珍慢慢放松了警惕。
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又发现孩子手上有一条新鲜的口子,她当时整个人都在颤抖,找到冯知就立刻质问起来。可是冯知只轻轻看了一眼,又去忙自己的去。
这一次,钱珍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和冯知理论起来,没想到,他一抬手就打了她。钱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冯知打人,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他已经变了。
只是后来的时候,即便她将孩子看得再紧,冯知也会将孩子强行带走割手腕取血。钱珍忍无可忍,提出和离,可人家根本不同意。奈何她娘家人不在京城,她只能自己撑着。
就这样她一边哭一边护着孩子过了这么久。
颜夏看着,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这样的折磨岂止是□□?心里才是最难熬的。
艾大夫一脸震惊,张着的嘴半天没合拢,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赵祁修也是一脸凝重,“后来呢?”
钱珍这时再次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再后来,溢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冯知就打起了外面人的主意。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寻的人,这几日送了好几个娃娃来供他割脉放血。我看着实在不忍心,实在熬不下去了,这才想着一死了之,看不见就不会有罪恶感了,可没想到却被救了上来,我对不起我的孩子,也对不起那些被他伤害的孩子。”
她这般说着,然后抱着自己的肩膀痛哭起来。颜夏见她肩膀哆哆嗦嗦,只能扶住她的肩膀,“但其实,现在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钱珍看着颜夏,“还能吗?”
“自然,你可以帮我们救出那些孩子,同时指证冯知的罪行,这样也就解救你和自己的孩子。”赵祁修往前一步道。
钱珍颤着声音道,“可是,他是户部侍郎,你们真的会帮我吗?”
赵祁修:“皇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何况是一个侍郎。”
颜夏也跟着道,“赵典史是个好官,他肯定会为你住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