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难不成他颂帕家真的会不给?
难不成找那群穷鬼收上去的皇粮比我给的要好吃一些吗?
这到底有什么区别?
直到现在他才猛然间想起,自从高棉覆灭后,就再也没有官府的税吏上过门,不管是刘大还是现在这个张明智,似乎都没有向他们家收税的打算。。。
这是早早的就计划了要吃掉我们家啊,可我们还以为是他们根基未稳,怕了我们。。。
随着一声锣响,身穿清河官服的张明智踱步上了高台,一屁股坐在了高台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嗯,就死以前颂帕雄坐的那把。
随即高台下数千人齐齐下跪,口中高呼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张明智摆了摆手,让众人起身,随即大声喊道:
“颂帕家祸害地方数百年,本官知道你们都受苦了,今天就是清河为你们主持公道的日子!”
众人再次欢呼。
张明智待欢呼声渐息,转头看向颂帕雄,道:“颂帕雄,你可认罪?”
颂帕雄也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与说什么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便硬气道:“狗官,你大可随意构陷,让老子看看老子犯了哪条王法。”
一直押着颂帕雄的清河士兵见他如此嘴硬,立刻用棍子在他腿肚子上狠狠的来了一下,让原本就跪着的颂帕雄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后再把两根棍子交叉在他的后脖子处,免得他又想挣扎着站起来。
“呵呵,嘴硬,还是不错的,比你儿子强。来,颂帕雄,本官问你,这些是何物?”
张明智指着高台两侧的地契和欠条。
“那是我们颂帕家世世代代攒下来的,是我们颂帕家的基业。”
“哦,你们挺能攒啊,全家都属老鼠的吧。”
张明智轻蔑的笑道:“那为什么别人都攒不下来,就你们家能攒下来?”
“那是我们家理财有方,省吃俭用,比那些穷鬼精打细算,怎么,有钱就犯法?”
张明智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向众人,大声喊道:“颂帕雄说他们家的钱是自己攒下来的,你们攒不下是你们自己的原因。现在有没有人上来告诉我一声,为什么颂帕家有钱,而你们没有钱?”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台下群情激愤,无数的人挽起袖子就往台上冲,若不是守卫高台的士兵见状不妙赶紧拦住,这临时拼凑的高台怕是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折腾。
“来,一个一个上来。”
接下来的小半天,张明智在高台之上开了眼界。
大斗进小斗出这样的基本操作自不用再说,在大称的秤杆里面装上钢珠这种也算得上是常规手法。
但放火烧掉自耕农的粮食,让他破产不得不卖地就已经非常挑战张明智的想象了,后面却还有很多。。。
灾年派私兵封锁道路,不准绝收的农民外出逃荒,必须成为他家的佃户。
丰年压低粮价让自耕农交不起税而破产。
和县令勾结,将自家的赋税摊到其他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