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连历不喜欢演戏的原因吧。向知抽出纸巾递给连艳红,感慨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从物质或者精神上讲,道理都是一样的。”
连艳红轻轻点点头:“他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了,我觉得就算是对你,他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敞开心扉,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连老师他……”向知认真思索着:“他很强大,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认为他眼里只有两件事,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而不是他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他能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到最好,不该做的就丝毫不去沾染,这份定力使我对他萌生了敬意,产生了想要进一步了解他的想法。”
“再后来,我发现他的云淡风轻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无聊,而是他能一种,可以把所有难得的美好过成日子的能力,比如我喜欢吃他做的饭,他真的能天天给我做饭,我喜欢他送我花,他真的能天天送我花。”
向知拿起副驾驶座上的康乃馨晃了晃:“之前我喜欢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很珍稀,它似乎是我只有在取得成功后才能收到的奖励,但连老师告诉我不是的,不用非要做出一些成绩,我本身就很值得花的盛开。”
连艳红静静听着,向知趁着红灯,转过身把花束放到了连艳红怀里:“伯母,压力并不是动力的唯一来源,像连老师越是不对我提要求,我对自己越严格,那是我想努力配得上他,当我有朝一日真的做到和他并肩,我相信我们也不会就此打住止步不前,他也会从我身上学到东西的,我们是彼此的指路明灯,一路上你追我赶无论拉开的距离是近是远,心在一起就不会走散。”
相伴,交心,你的未来有我我的世界是你,谁都在为了对方成就更好的自己……他们的恋爱美好的像传说,向知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些全都是过去时了,不想让自己痛苦,就别在痛苦的事上多做停留,他赶忙停止回忆,把话题转移到连历的优秀上:“他另外还有很多优点啊,有颜有演技,会照顾人,还是绝对的行动派。”
他说着说着,突然间笑了一下:“啊,我也不知道连老师看上我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第89章无法习惯不爱你。
康乃馨总是给人一种绝无仅有的温馨,连艳红对这束花爱不释手,她一抬头看到了车窗外掠过的飞鸟:“我想,他可能是羡慕你吧,羡慕你的肆意和洒脱,羡慕你可以尽情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他一直都非常向往自由,所以会爱上自由的你,这并不奇怪。”
向知惋惜地问:“原来您是知道的吗,那您为什么还要改他的高考志愿,逼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连艳红伤感道:“这些是我病情好转以后慢慢想通的,当年的我太极端了,连历是我和陈于辉之间唯一的联系,我舍不得放开他,我以为他做出一点牺牲进到演艺圈,会换来一份父爱弥补他从小到大缺失的三口之家。”
“我以为,这些仅仅是我以为,直到他选择和你结婚,我依然只顾着反对而忽略了他的想法,你们都是好孩子,你敢拼敢闯,他稳扎稳打,异性相吸是有道理的,知知,之前是我不好,你没有配不上连历,你们很般配。”
“伯母,您别太自责了,感情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清楚,网上每天有很人在说我们般配,同时也有很多人巴不得我们分开,难道我和连老师离婚是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吗。”向知想到他偷偷带走了一个文件夹连历却没有联系他,最后一个希望石沉大海,似乎预示着离婚这件事不会再有任何转机。
眼眶一阵发酸,他连忙转移注意去安慰连艳红:“您不用改变对我的看法,更别逼着自己接受我,有些事吧一言难尽,我确实像您说的给连老师添了不少麻烦,不过都结束了,没有了我拖他后腿,他将来一定会大展宏图,前程似锦。”
连艳红一听就知道向知在说气话,她犹豫着开口,想为连历再争取一下:“知知,我很抱歉之前对你说过那样的重话,我是怕连历被肤浅的情爱冲昏了头,变得和从前的我一样傻。”
“他不会的。”向知微微一笑:“他是懂得取舍的人。”
连艳红感慨道:“陈于辉才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坎,就像征人照顾不到留守的妻儿,他去对付陈于辉,一心放在事业上必然会忽视你,世事难两全总会有遗憾,还请你不要恨他。”
向知笑的有些僵了:“伯母您放心,我尊重他的选择,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身边亲戚朋友的家庭都十分美满,我见到的夫妻都挺恩爱的,偶尔小打小闹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恨这个字也不是说用就能用上的。”
“是啊。”连艳红摩挲着康乃馨的花瓣:“怎么也得到我和陈于辉这种地步,才谈得上是恨吧。”
向知叹气:“抱歉伯母,我没想谈起您的伤心事。”
“没关系。”连艳红今天描了眉毛还涂了淡淡的口红,年迈的疲态不足以遮掩与生俱来的美貌,她平静时,没板着脸不歇斯底里的神态很像连历,连历是稳重,她则是端庄。
她没有再一提起陈于辉就崩溃,一个常人看来简单不过的改变,对她来说却无比艰难,她不知道吞了多少药片熬了多少日夜才逃出了心病的漩涡。连艳红缓缓讲述起这段孽缘的起始:“我和陈于辉是青梅竹马,家挨在一起,上学也在一起,他父母离异把他丢在老人家里,但他没有一点怨言,反而比别的小孩还要懂事还要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