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娘子的样子似乎……嘶……没给人梳理过头发吧!”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反倒是添香淡淡的摇摇头,不以为意道:“是没有啊,不过我经常给我的金毛打理毛发啊,它看起来很享受呢。”
“金毛……?”陆礼直觉不对劲,就见镜中的女人‘阴沉沉’的一笑,他的后脑勺立时像是被人连根拔起头发,疼的他一个大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吖!好了好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马上就梳好了,别动啊!”
“还是我自己来吧,辛苦娘子了……嘶……”
“都告诉你别动了。”
门外贴身偷听的婆子不觉间在那张死板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静悄悄的直起腰,下台阶,对一个丫鬟道:“等会儿大爷和少夫人出来了直接去祠堂,拜祭了祖宗牌位你再引着他二人到东房正厅给几位夫人敬茶。”
丫鬟一听把这么大的重任教给她了,惊道:“孙妈妈不在怎么行?奴才怕担当不了。”
孙妈妈抬手狠狠戳了一下她面门,低声道:“慌什么?什么时候服侍大爷让你们费过心,放心,大爷心里有数,你只管听吩咐,照应好了。”
丫鬟为难的点点头,忽又听孙妈妈加重语气道:“看着点少夫人。”她愣的一抬头,却见孙妈妈已经转身离开了。
眼见孙妈妈脚步飞快,她在陆府做了四年还真是少见孙妈妈这样急火火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大急事?
这边暂不提孙妈妈去向周氏禀报情况,只说添香随陆礼去祠堂拜祭,三炷香叩头,这么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连一开始挨上去的蒲团都觉得无比**的难以忍受了,那个道士还在摇铃,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天地神什么的,听的人昏昏欲睡,要不是跪的痛苦,她肯定会睡过去。
好不容易道士撂了铜铃,陆礼由小林子扶起身,添香身边也有丫鬟搀扶,可她腿麻了,呲牙咧嘴的撑了半天只能单腿独立。
“还在等人吗?”陆礼正要跨国门槛,余光见添香还没动,扭头问。
“啊,没有。”
“那还不走?”陆礼的目光落在她的裙裾上,故意现出不耐烦。
添香就知道这个小人定然会瑕疵必报,不想想今天早上她差点死在谁手里,揪他几根头发有什么大碍?当然,差点掐死她这件事不会有人提,她不也矢口否认听到琴声了吗?
真是打落牙齿自己吞,有冤难伸。
“嗯?”但见陆礼那双幸灾乐祸的眸子,添香一咬牙,由丫鬟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
“何时腿脚不利落了?”陆礼假意上前扶她,把丫鬟挤到了一边,两人胳膊挨胳膊,他一把抓住她手腕,虽笑的温润和蔼,可在马添香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阴险,“干嘛?”
“母亲常教育,对自己娘子好的才是真丈夫。”陆礼慢声细语的说着,侧着脸,勾起的一侧唇角正好被添香看个正着,很温润,很好看,虽然平日里他常挂着这样的笑容却总觉得少了什么,此刻才明白,少了生动的真实感。
他的笑容很让添香忐忑,可不知为什么却觉得宁可多些这样的笑,好过带着假面活着。
“你笑什么?”陆礼发现身旁的小女人在沉默,一扭头却见她甚至还在笑,一双眸子带着晶亮亮的光泽,衬着白皙的肤色,干净的像个孩子。
添香的笑一直在放大,不去看他,无声的独个笑。
建祠堂应有很多说法,就陆家的祠堂前是一马平川,没有一株树木,上午明媚阳光普照,院落便显得更加宽阔,两人站在石阶上,后面跟随着大量仆从,而她跪了半个时辰也不是白跪的,衣服上熏了香的味道,也不知道香炉里燃的什么香,隐约似古龙水,浓重却不呛鼻子。
她正深呼吸,感受着活着的美好。
突然扶着她的陆礼手一松,后腰承重,就像是有人推了她一把,本来左脚就是虚点着地面,这么一来她整个人毫不设防的向前扑去,而紧挨着她的陆礼竟然没伸手抓她,结果她瞪圆了眼睛,一阵尖叫跌下台阶。
来的时候不觉得这十来个台阶有多高,摔下的时候她真心觉得它高不可测,而且是匍匐下去的,“噗哧……”手插进松软的土里,引以为傲的酥。胸正垫在一节石阶上,疼的马添香刹时涨红整张脸。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样?”一堆丫鬟侍从挤了过来,将还头冲下的马添香围在中间,可这些人只关切的问却没一个伸把手,直到那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快将少夫人扶起来。”
话音一落,大把的人拉扯她,处于混沌状态的她站起来连人都看不清了,全是模糊的重影,只怕这下没摔出脑震荡也好不到哪去,身子不住摇晃哆嗦,看不清只得紧闭眼睛,下人们七手八脚的为她整理衣着、拢发,她不虽看不见已能猜到自己摔的有多狼狈。
“摔到哪了?”耳边传来陆礼体贴的问候。
在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