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现在,老人家短短十来天就瘦脱了相,憔悴得没说几句话,就又沉沉昏睡过去。
盛恬忽然觉得,如今别说订婚,哪怕盛老爷子要她和段晏立刻举行婚礼,她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窗外黄昏将至,夕阳的霞光烧红了半天边,可惜随着霞光消散,冬夜的天空便展现出了它一片灰白的苍凉。
有人敲门进来,请盛恬去外面吃晚饭。
盛恬魂不守舍地走出病房,打开佣人送来的餐盒,勉强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动筷。
她站起身,想下楼走走。
盛老爷子住的是套间,会客室与陪护室等功能一应俱全,盛恬走到最外那间的会客室,发现不知何时进来的二伯母已经坐在沙发上,见到她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盛恬以为二伯母正在伤心,便没有多想,简短打了声招呼便开门离开。
走到安全楼梯时,虚掩的防火门内传来手机震动的声响。
盛恬原以为是哪位医护人员在里面,经过时随意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她止住了脚步。
居然是二伯父家的盛琛。
盛琛背对着防火门,接起电话后,声音里压抑着强烈的愤怒:&ldo;叫我顾及兄弟感情?他盛淮难道就顾及了吗?我就是太信任他,才以为他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才会被他摆了一道!&rdo;
盛恬一愣,悄悄躲到墙边。
&ldo;他布了半年的局,就等着我们上钩。&rdo;盛琛突然握拳捶墙,砰的一声让盛恬打了个寒颤,&ldo;爸,您以为没有大伯父的授意,他敢这么做?&rdo;
&ldo;我知道,我不会告诉爷爷。&rdo;
&ldo;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是?大伯父既然执意要跟您抢,我们也不能任人宰割。&rdo;
&ldo;段晏?这事他当然有份,他跟盛淮站一边的。&rdo;
猝不及防听见段晏的名字,盛恬手脚冰凉了一瞬。
她转过身,慢慢地推开了防火门。
盛琛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之时眼中还满是不耐与急躁,看清外面站的是谁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仓促挂断了电话。
&ldo;恬恬,你怎么在这儿。&rdo;盛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ldo;爷爷醒了吗?&rdo;
盛恬:&ldo;二哥,你刚才在说什么?&rdo;
盛琛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艰难地扯扯嘴唇,最终还是皱眉:&ldo;你别问。&rdo;
&ldo;我为什么不能问?你是我二哥,盛淮是我三哥!爷爷还在生病,你们瞒着他做什么,我连问都不能问吗?&rdo;
盛琛揉揉眉心,放下手时眼眶泛红。
他们几个都是看着盛恬长大的,读书时在学校里为她遮风挡雨的事没少做,谁敢让盛恬受委屈,他们就敢冒着回家挨揍的风险也要帮她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