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垂宇不置可否的道:“先皇确实是一生谨慎,那帝师的意思是——”
李二虎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赵垂宇疑惑的道:“什么事?”
李二虎不疾不徐的道:“就算老爷子十分的相信英王,他不会、也不应该将京城的兵马全部调走。因为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去开玩笑,何况你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大宋,更是大宋万万千千的子民。”
赵垂宇一喜,道:“那父皇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二虎眼中也是流露出一丝喜色,大胆的猜测道:“原因只有一个!他故意露出这样的一个破绽,目的就是诱使英王谋反!”
“诱使英王谋反?”赵垂宇有些糊涂的道:“先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二虎笑道:“还不是想你的皇位做的更稳妥一些吗?你想,英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大宋有目共睹,放这样的一个人在你身边,当父亲的会安心吗?”
赵垂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帝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李二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里轻松了许多,笑道:“等。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在等着你答复的英王,只要我们有耐心,英王一定会露出马脚!”
赵垂宇担忧的道:“帝师,你有所不知。虽然我们手里的兵士在人数上占优势,但却绝对抵挡不住训练有素的五百血卫!”
李二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垂宇,你错了,兵力上我们绝对不占有任何优势!”
赵垂宇疑惑的看了一眼李二虎,没有说话。
李二虎笑道:“难道你忘记了今晚袭击我们的刺客了吗?”
赵垂宇脑袋也不笨,道:“听说是蒙古人——啊!帝师,是说京城已经混入了蒙古的斥候?!”
李二虎道:“不是斥候,是一批悍不畏死的蒙古勇士!他们和血卫联合起来,你说——”
赵垂宇瞬间面如死灰,道:“帝师,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大宋就要毁在我的手上了吗?”
李二虎安慰道:“垂宇,凡事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以前我没教过你吗?只要尽力了,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百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当务之急,你要振作起来,拿出一个皇上的样子,缓缓的收复民心。水能载舟,我相信,民心所向,就算是再大的难关也会安然度过!”
李二虎的一席话,抚平了赵垂宇的情绪,缓缓站起身点头道:“帝师,朕记住了!无论怎样,垂宇都愿意与大宋共存亡!”
李二虎一直在赵垂宇的寝宫待到了深夜,直至半夜时分方才在太监的带领下去了秀屿宫。应月儿她们早已睡下,李二虎并没有惊动她们,一个人蹑手蹑脚的随便找了个房间,头刚挨到枕头,便沉沉了睡了过去。
对面的们吱呀的开了一个小缝,应月儿听到李二虎房里传出了鼾声,不满意的道:“这个没良心的,就好像猪一样,回来就睡!”
屋中一支纤纤玉手将应月儿拉了回来,道:“月儿,你这便是爱之深,责之切。李木天性是不愿受到束缚,自从来到京城之后他就一刻不曾停歇,若不是现在情势危急,恐怕他早就跑了。”
应月儿咯咯一笑,道:“还是梦婷姐姐了解他,我说他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赵梦婷脸上一红,道:“我与他,相见之日断,分别之时长,论感情、论地位又怎么比得上你们?”
应月儿心里高兴,抿着小嘴不说话。
秀屿宫原本就是赵梦婷的寝宫,赵垂宇故意将她们安排到这里来,显然也是别有心意。
虽然应月儿曾经和赵梦婷在书院有过冲突,但后来经过李二虎的解释,两人渐渐的消除了敌意,起码,表面上能和谐相处了。
乐乐见闻名天下的永安公主非但没有一点架子,反而把她们当做姐妹看待,心里欢喜,大胆的取笑道:“公主姐姐,你有所不知。应姐姐喜欢大哥简直都已经是了疯,在大哥面前什么羞人说什么——”
应月儿不羞反喜,道:“这有什么?须要知道我讨好的是自己的相公!一个女人要是不能勾住自己相公的魂儿,能怪相公去找别人吗?”
安春风插嘴道:“应老师姐姐,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像混蛋了。完了,你没救了!”
众人捂嘴偷笑,应月儿也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捂着脸道:“像他?那我不是丑死了?”
见李二虎的几位夫人幸福满面,赵梦婷心里也是欢喜,拉着她们坐下,道:“左右无事,不如我们今晚便秉烛夜谈,说说知心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