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才的小插曲,吕柔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道:“殿下,方才民女太过气愤,有些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恕罪。”
“你可知欺瞒本宫,该当何罪?”
林西看向吕柔的眼神冷了下来,上位者的气势油然而生,原本柔和的眉眼变得锋利,就好似一把离鞘的剑,闪着森森寒光,虎视眈眈地悬在猎物的头顶。
吕柔心里一惊,连忙俯下了身子,道:“殿下息怒,民女不敢。”
“不敢?”林西冷哼一声,道:“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敢在本宫面前混淆视听,真是嫌命长了!来人,拉出去,杖责五十!”
门口的锦衣卫听到命令,快步走了进来,架起吕柔就往外拖。
吕柔连忙求饶道:“殿下,民女说的都是实话,民女没有欺瞒殿下,求殿下饶命,饶命啊!”
吕顺见吕柔要被用刑,连忙求请道:“殿下,有关兰老板的事,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柔儿也不甚清楚,她说的都是她认定的事实,她没有欺瞒殿下。求殿下明察秋毫,饶柔儿一命!”
“殿下,民女没有撒谎,是甄留刺伤了郡王殿下,起因是杨柳,跟民女毫无干系,殿下明查啊!”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冷声说道:“你们是否以为本宫是个蠢材,众目睽睽之下的凶手不去抓,反而拿戏班的人开刀?”
众人连忙匍匐在地,齐声说道:“草民(民女)不敢。”
“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本宫一清一楚。”
林西起身,视线扫过戏班的每个人,众人匍匐在地,不敢动弹分毫,唯恐悬着的那把利剑落在自己头上。
林西的目光落在高唐身上,道:“高唐,本宫问你,郡王上台唱戏是之前便已定下,还是临时来了兴致?”
高唐连忙答道:“回殿下,此事是主子临时决定。主子原本在台下看戏,看到精彩处有些技痒,便想唱夺门之变那一段,于是便让属下知会了孙班主。”
“也就是说当时戏已开锣,郡王只想唱其中一段,可对?”
“回殿下,事实便是如此。”
“郡王是在何处上的妆,郡王要登台一事都有谁知道。”
“郡王是在后台的包间内上的妆,除了已经登台的那几位,其他人应该都知道。”
“登台的那几位是谁?”
“属下当时在包间守着,对此事不甚清楚。”
“孙昌,你来说。”
孙昌听林西点名,连忙答道:“回殿下,殿下登台一事,只有一直未下台的四人不知,一个是甄留,一个是高达,一个是孙喜,一个是吕顺。”
“你确定?”
“草民确定!”
“呵。”林西轻笑一声,道:“既然甄留不知郡王要上台,又何来他因嫉恨刺杀郡王一说。”
众人一怔,不自觉地转头看向身边人。
焦战出声说道:“依殿下所言,甄留真正要杀的不是郡王。”
林西转头看了一眼焦战,道:“不,应该说郡王无意间搅乱了凶手的计划。”
其实林西真正想说的是林辉当了别人的替死鬼,只是对方的身份特殊,不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焦战见林西回应自己,淡漠的眼神有了温度,道:“臣愚钝,敢问殿下这是何意?”
林西没有回答焦战,而是看向孙昌,问道:“孙班主,郡王所扮演的角色原本是谁要演?”
孙昌怔了怔,下意识地看向梁末的方向,道:“回殿下,是梁末。”
“梁末。”林西也跟着看了过去,梁末似是想通了其中关窍,脸色变得很难看,“所以凶手真正要杀的是梁末,而非郡王。”
“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