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准备反讥回去,却看到樊云歇已先动手拆掉她臂上的点滴。
“我带你走。”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将人整个打横抱起。
“云歇!”樊戴丽青气冲冲的挡在门口,“我是叫她走又没叫你走!”
“我早在两年前就离家出走了。”樊云歇正色道:“如果妈无法认同我,也不能认同她,那我就一天不回家。”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樊戴丽青气炸了。“我是你妈,讲话语气放尊重点!”
“你要求我尊重之前,是不是该懂得尊重我,懂得尊重我的选择,懂得尊重我的女友?妈——”—他语重心长,“我不是不爱你,不是不想回来孝敬你,但你一直逼我走,我别无选择。”
樊戴丽青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又不甘愿就此住口。
“那她有什么好的?她那么平凡普通,依你的条件可以选择更好的对象……”
注视她的目光越渐冷沉,樊戴丽青的嗓音逐渐变弱了。
“随便你!”她踩着怒气冲冲的脚步走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以后就会知道谁才是对的……”
对于母亲的固执,樊云歇无奈的叹口气。
亲子之间的对峙,在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恐怕也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了。
离开病房,被抱在他怀中的舒波起轻咬着下唇,唇角透露一丝丝被支持的喜悦,但仍装做不豫的问:“你不是跟你妈一样很反对我的工作?”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她怎么听都一样啊!
“我妈反对,是她对人的社会地位怀有极大的偏见,而我反对是因为我被你出车祸一事吓到了。”樊云歇长吐了口气,仍是惊魂未定,“当我接到非萼的电话时,我的脑袋是空白的,全身像被巫婆施了定身术一般,恐怕连心脏都忘记跳动了。那种感觉我很怕再来一次,所以我才冲动的要你辞职。”
“可是我不会辞职。”
“我知道!如果波波猫真的有了生命会动手掐我,我还是不会放弃我的玩偶事业。”他就爱能为人带来欢乐的事物。
“噗!”舒波起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波波猫怎么可能会有生命!”想也知道是她为了反驳而胡扯的嘛!
“其实我真的看过它动。”
“你不要吓我!”长眸眨动惊恐。
她可不要半夜睡到一半,看到波波猫开口跟她打招呼啊!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员工养的仓鼠偷跑出来,躲进陈列架,四处乱跑,害我们以为波波猫真的会动。”
“你那时一定吓坏了!”她恶意取笑。
“对!我还拿香拜它!”在未发现是小仓鼠“恶作剧”之前。
“哈哈哈……呜……好痛!”
“别笑!”他严肃的瞪她一眼,“你伤口才刚治疗好,不能有激烈的情绪波动。”
“那你还说笑话害我笑。”
“我是跟你说真的。”她难道没看到他神色严肃到一个不行吗?
“你真的拿香拜?”
“当然!因为事情就发生在农历七月。”
“噗……哈哈……好痛……哈哈……”虽然很痛,但她还是无法忍住。
“好了,别笑了。”
“真的好笑嘛……”
“再笑我就吻你,让你笑不出来。”
“哈……还拿香拜……”未竟的下文全数吞没在樊云歇的喉中。
几经考虑,樊云歇将舒波起送至他过去任职的大学附属医院看诊,透过石龙沙的关系,顺利的在第一时间住进单人病房。
舒波起初时不断推却,但真要比执拗,她可拗不过樊云歇,他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软硬兼施都来,就是要她入住舒适的单人病房,不受其他人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