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一名医护人员为难开口,“夫人说拒收这名伤患。”
“为什么?现在人手不足吗?”
医护人员摇头,“不是……”欲言又止。
“那是为什么?”樊亦庆转头问妻子。
“这个人是舒波起!”樊戴丽青咬牙切齿,“就是对我大放厥词,出言不逊的女人!云歇的女朋友,不男不女,还开货车的那个!”
樊亦庆这才记起这就是前阵子,老婆三不五时挂在嘴上,碎碎叨念,气得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的女孩。
他低头端详,脸上虽沾有血污,但眉宇间的英气与突出的五官倒是显示这女孩外型的出众。
她像个俊美的男孩,而他儿子却阴柔味过重。他冷笑。
还真是绝配!
“就算如此,也没有理由不收。”樊亦庆下巴一点,“动作快!”
“是!”医护人员连忙推入急诊室。
“不!”舒波起挣扎起身,“我要……换医院……”
“换!给她换!”樊戴丽青抓着机会大喊。
“你目前状况危险。”樊亦庆将她压回床上,“谁也不能保证在换院途中会不会有变化。”
“那也是我自己的造化。”舒波起坚持,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不容许她继续待在樊云歇父母经营的医院。
很倔强!这点又跟他儿子如出一辙。
那小子是打哪找来一个跟他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女孩的?
一个叛逆儿子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还要找个伙伴一块儿将他气到心脏病发?
当下虽然有股冲动想放任她离开,看她那股傲气能支撑她到何时,然而心头泛上的一丝欣赏又让他无法狠心下决定。
他再气,但还懂得放手,儿子都快三十了,就算两老不认同,他还是坚持走自己的路。既然拉不回,他也不想浪费时间,不像他母亲,仍想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劝儿子“回头”。
“这里是医院,哪由得你任性!”樊亦庆指示医护人员将人快速送入急诊室就诊。
“干嘛理她?”樊戴丽青气呼呼的说,“她想转院就让她转啊!”
樊亦庆回视妻子的眼神冷冽,“不要公私不分。”
樊戴丽青扁了扁唇,对于行事一板一眼,不怒自威的丈夫有所敬畏的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
于是夫妻俩各自做自个儿原本要做的事——一个出门跟姐妹淘喝下午茶,并与姐妹们商量该怎么利用那女的住院的机会整她一整,一个则巡视病房而去。
接到消息的樊云歇急匆匆赶到医院,才踏入大门,就看到他亲哥哥——樊云止迎面而来。
他忙拿出口罩戴上,遮住大半张脸,脚步快速与他擦肩而过。
才庆幸未被兄长发现,冷不防身后传来肯定的冷声。
“樊云歇,你把我当不认识?”
樊云歇心头哀叹一声,想假装没听到,但大手已扣上他的肩,还粗鲁的拔下他的口罩。
“你以为长这么大个,脸又白净得跟个女人没两样的男人这世上有几个?”樊云止冷哼。
当年母亲怀小弟的时候,原以为是个女孩,所以在饮食上非常小心谨慎,只喝牛奶、豆浆与开水搭配珍珠粉,任何有可能造成小黑人的巧克力、酱油或小黄人的柳丁、胡萝卜、木瓜及感光植物等食物统统禁口,于是生下了一名皮肤白皙得跟白纸没两样的——男孩!
樊云歇不只因此皮肤白皙得怎么都晒不黑,青春期时更没长过半颗痘子,一张脸吹弹可破比女人家还要好,还好他的个子尽得父亲的遗传,家中三兄弟没人低于一百八,而他则是最高的一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