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汹涌,人影交叠。
一刻钟后,最后一个壮汉倒地,浪潮也盖不住他们痛苦的呻吟。
付砚北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地方受伤后,大松一口气。
走到斜躺在地上的劣哥旁边,用脚踩在他胸口处,冷睨着他。
点开手机里付明的照片给他看:“这个人,偷渡去哪里?”
“他是谁?什么偷渡?我听不懂。”劣哥似乎被问懵了。
付砚北脚下用力,黑色手工皮鞋在他胸脯上碾压:“到底是谁装聋作哑?”
劣哥只能仰望着他,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但从他没什么温度的声音里,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耐心用尽,陆严也走了过来,蹲下,望了眼波涛不宁的墨色海面。
漫不经心地说:“鲨头涌,听说因为有鲨鱼出没而得名。”
转头,盯着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要不,用你们来验证一下?”
顿时,劣哥的表情有些松动,眼底闪过恐惧。
同时,他身旁有人沉不住气了。
就听见那个年轻男人撕扯着喊出一个地名。
“洛杉矶!”
付砚北松开劣哥,拽着年轻男人的衣领,让他靠在一块礁石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藏着的了,他问什么,年轻男人就答什么。
“他,他要去拉斯维加斯,要从洛杉矶登岸!”
“他带了什么,几个人,几点走的,都说清楚!”
年轻男人回忆了一下:“他带了两个行李箱,和两个行李袋,跟着一个女人,大概在八点半的时候登船走了。”
八点半,就是他们在酒店出事的那一段时间。
付砚北收紧他的衣领,眼神质问:“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
年轻男人打了个寒颤:“因为,因为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原本不在计划里,后来让他加了两倍的钱,才让她一起登船的。”
“他们多久靠岸?”
“大,大概30天,具体看天气。”
深城离公海近,周围又是东南亚,走私偷渡都很便利,屡禁不止。
现在已是夜里十二点了,四个多小时过去,付明他们应该换了好几艘船了。
要追已经追不上了。
让那些偷渡船只的船员回来自首,那更是天方夜谭。
付砚北松开他,和陆严回到车上,给路骞打了个电话。
路骞的车上开了警报,来得很快,后面跟了四五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