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虽然我喜欢张平,但仍然对物理提不起半分兴趣,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所以我连笔记都懒得抄,直接把书摊开放在面前,然后拿起一旁的分科表,盯着看看了一会儿。
余淮也没有听课,只不过我是听不懂,他是不用听,他在底下做的那些竞赛题,我连题目都看不懂,更别说那些反人类的解题方法了。
我只是侧头看他一眼就转了回来,但我感觉到,他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瞄了好几眼,或者说是瞄我手里的分科表。
再次拿起这张表,我当然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只是在回想,当时的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思绪在过去和未来绕来绕去,过去的选择早已在未来得到验证,现在的我只用循着那条万无一失的路走就好了。
在你开小差的时候,时间过的最快,我还在努力回想着当年做决定时的艰难过程,这边下课铃就已经像催命似的响起来了。
目送张平离开后,我转过头看看窗外。
“下雨了?”
刚刚注意力太集中,居然都没发现,雨虽然不大,但外面的地已经湿透了,雨砸在地上还能溅起一朵一朵的小水花。
“你高兴了吧。”
余淮朝我一笑,手里的笔还没有放下。
“你也高兴了吧。”
我也朝他一笑,然后默契的回身坐正,他K他的物理题,我做我的白日梦。
我们都在为躲过一节课间操而各自庆幸。
学生时代的我们,和同桌有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小默契,不足为外人道也。
以前的我总会因为拥有这些小默契、小秘密而沾沾自喜,现在的我也是一样。就好像我和他有一个独立不可侵犯的小空间,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文理分科
我没边没际的白日梦被两声刺耳的摩擦声给划破了。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一定是简单和β,拽着椅子一路到教室最后一排来跟我开“茶话会”。
我把椅子转了个圈面向她们。
“耿耿,你想好选文选理了吗?”
简单单手托着脸,满面愁容。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感觉旁边埋头做题的身体明显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
“我还没想好,你呢?”
这不算踢皮球吧。
“我都愁死了,我根本不是学理科的料,但是——”
她的眼神往斜前方瞟了一会儿,接着又愁苦的垂下脑袋,没有说下去,但我们都心领神会。
“瞧你们俩这磨磨唧唧的样儿,要我说,咱们就留在五班学理,半路学文只会让人耻笑是脑子笨慌不择路。”
“耻笑”两个字几乎是β咬牙切齿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知道她一定是还对地理老师那番话怀恨在心。
但我和简单都心知肚明,那只是一个顺道而来的小插曲,真正让她舍不得走的是张平,或者脸皮厚点,还有我和简单。
我们没有戳破她的谎话,只是对她报以两记白眼。
然后我身子往后撤了撤,看了眼旁边的余淮。
他仍旧低着头奋笔疾书,只是演草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我觉得他自己都未必看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