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的思绪乱飞的时候,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在叫我。
“耿耿,起来回答一下这题为什么选C。”
没错,就是赖春阳。可是。
我低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下。
我还没站起来,余淮就已经在旁边笑的跟车胎漏气一样了。
结果我站起来以后,全班都是这种漏气的声音,伴随着我的书和卷子如同泥石流一样冲出来,然后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
余淮是第一个笑出声的,接下来一个两个,最后全班都笑了,包括赖春阳。
我还倔强的用腿抵住了几本已经不成气候的书,脸尴尬的抽动着,指甲不停的抠着桌面。
最后帮我解围的是下课铃声,赖春阳也早就忘了我起来是要回答问题的,直截了当的宣布了下课。
一改本性的没有拖堂,我这是不是也算牺牲一个照亮千万家了。
我坐下来气急败坏的看着余淮。
“不帮我就算了,还带头笑。”
然后把凳子往后一拉,蹲下来开始捡书。
“喂。”
余淮推了推我的脑门。
我没有抬头,抽出手给了他一掌。
然后就听到椅子抽动,划过地面的声音,接着投下一片阴影。
“你这些书,按大小方向排好,不然放在哪都会塌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帮我收拾东西,一本一本摆好,然后塞到抽屉里去。
我突然很喜欢现在的感觉,课桌下,又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仿佛可以隔绝喧闹的教室,打闹的同学,就我们两个,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的出。
狭小的空间里,两颗心莫名的靠的很近。
“你说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过成这样。”
就是他这句略带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话彻底破坏了这个气氛,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
“怎么了,我一个人也能过的好好的。”
没有你,没有她们,我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我知道我这个脾气发的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余淮的手抖了一下又缩回去,我突然有些自责。
这跟17岁的余淮没关系啊,当然也怪不着多年以后的余淮。
我冲他咧了咧嘴,想缓和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怎么,地球离了你余小爷是转不了还是怎么了。”
余淮僵硬的表情也终于柔软了一点。
“当然转不了。”
我赶紧仰了仰脖子,咽下差点喷出来的一口老血。
最终铃声再次拯救了我,让我彻底从那种奇怪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即使心里还别扭着,总算不用面对他,然后绞尽脑汁的胡诌八扯了。
讲台上,张平还是以前那样,无论讲的内容有多少人回应,总能挂着一张千年不垮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