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几个诡异的字,杨久宁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几个字似乎暗示着什么。她不是人,到底谁不是人?难道叶暮真的见到了宋诗诗?或者是他见到了其他更可怕的东西?他又为什么要自杀呢?
正当杨久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嘀嘀”地响了起来,是秘书梁静打来的,“杨总,要开会了。”
“哦,我马上到。”
此时他才记起十点半钟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而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五分了。于是,他把叶暮那份遗书收好,然后匆匆地赶去会议室开会了。
开完会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杨久宁匆匆地用过午餐,便独自去了吴路家,探望吴路的家人,吴路一家人目前正沉浸在一种深深的悲痛中。
整个下午杨久宁都呆在吴家,直到晚上八点半左右他才回到了家。小翠和冷峰早已吃过晚饭,各自呆在自己的厢房里。
杨久宁回到自己的厢房,先到浴室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与往常一样打开电视看晚间新闻。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吴路被杀害的新闻,摄像机的镜头缓缓地扫描着案发现场以及整个别墅里可疑的地方。
当镜头扫过通往别墅二楼的楼梯时,杨久宁突然发现镜头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他心里猛一哆嗦,难道是她吗?这不可能,然而刚才镜头里那个一闪即逝的身影却又是如此的熟悉,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吗?
如果是录像还可以倒过来再看一遍,然而,电视镜头闪过了就无法再重看了。杨久宁心里涌起一种失落而又不安的感觉。
播完了吴路的新闻后,便是一些无聊的八卦消息,杨久宁随意地换着台,遇到想看的节目便多看几分钟,等几十个台全部都换遍后,他才发现没有一个台的节目是能够吸引他看上半个钟头的。
他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关掉了电视机,回到卧室休息。
此时,屋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绵绵的阴雨,凄冷的夜风从半开半闭的窗户吹了进来,夹杂着一些雨丝,拂起一片寒意。
杨久宁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吴路不但是他生活中的密友,而且也是他生意场上的好搭档,吴路的突然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且他的死亡多少有些诡异,最诡异的莫过于杀害他的凶器——一支凤形银钗,那支银钗跟那幅神秘画卷上那个上吊的女人手里捏着那支银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或许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今天苏冬的话,想起了叶暮那封诡异的遗言,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桩古怪而荒诞的婚礼,想起了他与宋诗诗初次认识的种种情景,想起了刚才电视新闻里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他感到脑袋有点发涨,昏昏欲睡。于是,他伸手把灯熄灭了,准备睡觉。
不一会儿,杨久宁便在黑暗中沉沉地睡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民国时期,在滨海市九泉乡,有人在午夜娶新娘,娶亲的队伍非常壮观,灯火明亮,欢声笑语,轿夫们卖力地抬着一顶大花轿走在前面,乐手们一路上吹奏着喜庆的乐曲,爆竹“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显得相当热闹。
这支娶亲队伍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天上月亮正圆,山路上洒满了月光。突然,杨久宁看到新娘子轻轻地撩开了轿帘,并把披在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他。
借着朦胧的月光,杨久宁看到新娘子的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空阴沉沉的,下了一夜的雨,似乎并没有想要停止的迹象,依然不知疲倦地纷纷扬扬,凄冷的北风撕咬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肌肤,人们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杨久宁早早便起了床,他准备去参加吴路的追悼会。今天上午十点,吴路的追悼会将在滨海市龙华殡仪馆举行。
九点左右,龙华殡仪馆哀乐阵阵,素幛高挽,吴路生前的众多亲朋挚友都已经齐聚在这里,个个表情肃穆,面带哀伤。以往的遗体告别仪式都会使用淡粉色或者黄色的花朵,但因为吴路喜欢白色,在其追悼会上,所有的玫瑰、菊花、百合、满天星,都是亲人特地精心挑选的纯白色鲜花。
十点整,追悼会正式开始。主持追悼会的是金沙岛酒店集团的一位高级副总,在主持人念完悼词后,早就在殡仪馆门口排起长队的来宾,人手一支白玫瑰,陆续进会场与吴路作最后的道别。
人们轻轻地走到吴路的身旁,将白玫瑰缓缓放下,吴路七十多岁老母亲及一些女眷忍不住失声痛哭。
杨久宁缓缓地走到吴路的身边,他注视着吴路的尸体,他的脸还是扭曲着的,那种恐惧和不解的表情将永远伴随着他进入坟墓中,人们永远都猜不到他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杨久宁的心情很复杂,他隐隐地感觉到吴路死亡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吴路的死亡看似突然,事实上一定是预谋已久的。正因为如此,警方在这个案子的侦破上,目前还没有丝毫的进展,凶手太诡异了,也太可怕了。
他怔怔地盯着吴路那张扭曲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把手里的白玫瑰轻轻地放下,心里默念了一句:“兄弟,一路走好。”随后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殡仪馆里哀声一片,气氛极其压抑,杨久宁感到心里堵得发慌,于是,他走到外面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屋外,阴雨缠绵,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拂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侵入了他的皮肤中,一片彻骨的冰凉。
此时,他看到前面街道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提着一个花篮匆匆地向这边走来,几分钟后,那个人便来到了他的面前,礼貌地向他问道:“先生,您好。请问这里是吴路先生的追悼会吗?”
杨久宁盯着来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有人托我向吴先生送一个花篮。”
“哦,你给我吧。”
杨久宁从那人的手里接过了花篮,这是一篮白色的玫瑰花和百合花,花篮是刚刚扎好的,散发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突然,他一眼看到了藏在花篮中的一个圆筒形的纸卷,他心里不禁一颤,顿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柳如云的追悼会上收到的那个神秘花篮。当时那个花篮里也藏着一个圆筒形的纸卷,是那幅可怕的画。而现在这个花篮里同样也藏着一个纸卷,难道两个花篮都是同一个人送的?这个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