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零……丁零零……”
正在此时,办公桌上的一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把杨久宁从某种久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随手抓起了话筒,懒懒地问道:“喂,哪位?”
“杨总,是我。”电话那端传来了秘书梁静的声音,“有一位姓苏的先生想见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接见吗?”
“不见。”
话音刚落,杨久宁便“啪”地挂了电话,继续斜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微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略微抬起身,伸手按了一下免提接听键,电话里又传来了秘书梁静的声音:“杨总,那位苏先生不肯走,说是非要见您不可,他说这个事情跟您关系很重大。”
“好吧。”杨久宁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你让他到总裁会客厅去等我。”
“好的,我这就安排他上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杨久宁来到了总裁会客厅,那位姓苏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
“杨总,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那位男子站起身来,礼貌地向杨久宁伸出了手。
杨久宁轻轻地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杨总,是这样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苏,叫苏冬,是《滨城早报》的记者,也是叶暮的朋友。”
“哦,原来你是那位记者叶暮的同事?他最近可好?”
杨久宁的口气中暗藏着一种嘲弄的味道,他至今仍然对叶暮当初曝光他那桩荒诞的婚礼感到耿耿于怀。
“杨总,您别误会,我此次来拜会您,不是公务,而是私事。”
苏冬显然察觉到了杨久宁的不快,他赶紧表明来意。
“哦,究竟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吧,我的时间很有限。”
杨久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傲和不屑的表情。显然,他对苏冬并无好感,或许是因为苏冬是叶暮的同事加朋友的原因。
“杨总,也许您不知道,我的朋友叶暮两个月以前已经死了。”
“他死了?”
杨久宁闻言,不禁微微一怔。
“是的,他死之前曾经去了一趟纳河桥镇的高头村,也就是解放前的九泉乡宋宅所在地。”
“你说什么?他……他去了高头村?他发现了什么?”
杨久宁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万万想不到叶暮已经死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死前竟然还去了宋诗诗的老家高头村。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他在那里大约呆了一个月的时间,回来后便上吊自杀了。”苏冬缓缓地说道,口气中隐隐透着一种伤感,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我不想管这事,但又不甘心我的好朋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考虑,我决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即使死我也认了。”
“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吗?”
“是的,我想向您详细地了解一下关于宋诗诗的情况。”
“很抱歉,恕我今天不能作陪了,你请便吧。”
杨久宁不知为何突然变了脸,并且下了逐客令。
“没关系,如果杨总今天没空,我可以改天再来拜会。”
苏冬说着,起身礼貌地向杨久宁道了声“再见”,然后便快步走出了会客厅。刚走出门口,他又反身回来了。
“杨总,刚才忘了一件东西。”苏冬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杨久宁,“这是叶暮临死前留下的遗言,我复印了一份,您看看吧。再见。”
看着苏冬走出了会客厅后,杨久宁才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他把那张纸展开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