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点儿水吗?”
“…嗯。”郁春长慢慢蹭起来,手扶在车窗前,降下窗户。
接过史蒂夫手里微凉的水,郁春长打开喝了一口,蘸了蘸有些干涩的唇瓣。然后抬头看着他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有了一个动作作为缓冲,郁春长依旧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因为这和自己设想的场景出入有些大了。不应该是先找自己算账,然后自己该坦白坦白,最后潇潇洒洒地……大概是…潇潇洒洒地,离开吧?
“我和那个船主,商量了一下,”史蒂夫扶着车顶,远目向码头边一排排船,指了指其中一个中型的,“那个,珍珠号,我们可以租三天。”
“我买了水和一些食物,”史蒂夫低声道,“如果幸运的话,回来我们可以开烤鱼派对。”
郁春长抱着水瓶子,牙磕在口子上,顺着他的手看那艘珍珠号,迷茫。
“史蒂夫……”他想问些什么。
侧脸凑过来一个熟悉的呼吸,有些潮的柔软触感一碰即离。郁春长没回头,哑了声。
不想问了。
“我想带你度个假,租一条船,只有我们两个人,”史蒂夫看着郁春长,在他耳边念着魔咒,“我能教你怎么捕鱼,大个的。”
……咒语是这么说的。
郁春长站在船尾,看着自己面前固定好的钓竿,以及,面前基本已经看不到码头的大片海,发懵。
所以果然还是沉海好理解一些吧。
回头看了眼船舱里能看到走来走去的人,他默默拖过放鱼饵的箱子,坐下来。远目着海面,身上还穿着那件他没要,自己就没还的夹克。手里是那瓶水,没喝完。
傻不拉几的看着鱼竿,也许是在钓鱼,至于有没有上钩的,郁春长是真的没注意。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发了个梦,但是事实是,除非中招了,不然自己根本就不会做梦。
何况是这种,神经兮兮的。
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郁春长就跟没做作业即将被逮住的孩子一样,慌了一下。身体走在意识前面,他手一挥。两人高的水柱涌上来,砰一下全部拍进了桶里。
散出去的水让整个后甲板都湿漉漉的,像被浪狠狠吃了把豆腐的小可怜。
“你钓到鱼了吗?”史蒂夫走近,看着他旁边的桶,“没钓到也——”
看着桶里五彩斑斓,数量奇多的鱼。别说,种类还挺繁多,还有深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