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书榆也缓缓起身,慢步到淑妃跟前惬意地说道:“你太过于高看自己了,你们岩炙不过是和羲的一条狗,皇上让你咬谁你便去咬谁。而在后宫中,你也只不过是本宫眼里的一个低贱妇人,本宫以皇贵妃之尊还怕整治不了你?今日既是能让你罚俸半年,明日就能让你永世翻不了身,从此以后你最好断了侍寝的念头吧,本宫不会让皇上再踏进你和阳殿半步!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淑妃恨不得能撕烂了穆书榆的嘴,以皇上现在宠爱穆书榆的情形来看,若是穆书榆从中作梗,那自己还真有可能要有段时间不能伴驾了,只是尽管再恨目前也拿穆书榆没办法,毕竟她现在是皇贵妃的身份,自己奈何不了,不过她也不急,总有一天自己要收拾了穆书榆这个贱女人!
看着淑妃怒气冲冲的离去,穆书榆才放松下来,今天不过是做个姿态,岩炙对秦承释还有用处,自己当然不可能严惩,但也要让宫中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尊贵,不容任何人挑衅,这也是秦承释的用意所在,只是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已是感觉疲惫不堪,再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动,也不知如何能自若地与秦承释相处,在她看来两人早晚是要越行越远的。
好在现在有了福欣这个孩子,还能让自己在深宫之中得到一丝欣慰和快活,更难得的是这孩子与自己没有半点芥蒂,一心和自己亲近,这点也让她欣慰不少,她现在只能尽力防着皇后再出奇招,别伤了福欣就好。
之后一连几日,秦承释都没再到和安殿来,穆书榆只当他忙于政事,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好好儿照顾福欣,因上次的惊吓福欣晚上总是惊醒,只有自己陪着时才能安稳踏实些。
这天晚上外面开始飘着细小雪花儿,和安殿内室点着暖炉,穆书榆在床榻上一边哄着福欣玩儿,一边给她缝制布偶,如意如兰等人在旁边帮着弄针线打下手儿,室内欢声笑语气氛很是温馨。
一会儿佳静走了进来:“娘娘,于总管来了。”
穆书榆闻言抬起头:“快请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于忠转眼间就进了屋里,规规矩矩地见了礼。
“于总管怎么变得如此客气,可是有要紧事儿?”穆书榆笑问。
“奴才一向不敢在娘娘面前失了礼数,奴才今儿来还真是有件要紧事儿。”
“说吧。”穆书榆想这要紧事儿无非也就是秦承释又有了什么花样儿。
于忠未语先叹气:“娘娘,奴才是背着皇上过来的,皇上这些日子一直为战事国事操心,期间又赶上娘娘病重,接着又是福欣公主的事儿,这不总算是都有了结果,皇上却是一下子就病倒了。奴才本想过来和娘娘说一声儿,可皇上就是不让,还说娘娘本就已经事多,不想让娘娘再为此事难心,奴才无法只能用心伺候着,只是今儿晚上皇上烧得厉害也咳得厉害,奴才知道皇上其实心里是想让娘娘陪着的,只是有口难言。所以奴才就斗胆悄悄儿地过来求娘娘去瞧瞧皇上,哪怕是安慰体贴两句,皇上的病也能好得快些不是。”
原来是病了,若是这样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过去看看,只是秦承释不让于忠和自己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觉得和自己见了面无话可说?两人的处境还真是尴尬,床上比床下相处得要自然许多。
“那我这就过去看看吧,福欣听话,母妃去瞧瞧你父皇。”
福欣很懂事:“是,福欣听母妃的话,福欣等母妃回来。”
穆书榆亲了亲福欣才带着人和于忠一起去了长宣殿。
“皇上病了怎么还在看奏章?”穆书榆进了长宣殿的院子见正殿的灯亮着,不禁皱眉问了一句。
“可不是!皇上就一直没好好儿歇息过,反而歇得比平日要晚,娘娘您只管进去,奴才们在外面候着。”
穆书榆点了点头,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于忠站在外间儿美滋滋地揣着手,与小亮子相视而笑,暗自得意自己又成全了皇上的好事。
“哎,娘娘,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和皇上多说会儿话?”于忠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呢,就见穆书榆走了出来。
穆书榆看了于忠一眼嘴角带笑:“于总管莫不是在戏耍本宫吧?皇上正病着呢如何,本宫如何以再多话打扰,况且里面儿不是已经有服侍的人了,于总管下次还是弄清楚些再让本宫过来。小亮子,赶紧让人掌灯好回和安殿去!”
于忠难得呆愣住了,这怎么可能!自己离开的时候皇上还是自己在里面儿看奏章呢,难不成只这么一会儿就让人钻了空子?
☆、第73章
想到儿于忠既是好奇又是恼怒;明明是讨好的事儿,怎么就让人给弄砸了呢!不甘心吃这个冤枉亏;又怕日后被皇上和皇贵妃埋怨;于忠看了眼正等着宫女穿戴披肩貂袄的穆书榆,咬了咬牙转身进了正殿。
进去之后并未见到秦承释;于是又蹑手蹑脚地往里间儿走了过去;透过半掩的门往里面望了过去,只见秦承释正闭目躺在软榻上;旁边坐着一名女子正在用绢帕在给他轻轻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