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大漠黄沙-7
马背上霍小经思绪电转,回忆客栈偷听果然三人对话,铁胆对他是有杀心,但却被绿衣老妇所阻。dengyankan霍小经本以为此事已了,那知那脚夫“铁胆蟠龙”却节外生枝,安排下马匪袭杀的手段。
才寻机远离宗门避祸,又遇上这江湖毫无来由的仇杀,想想果然三人对自己行踪已然掌握,三人一旦回到阴风涧禀告所谓的阴阳尊者,那么今后必然还会生出无穷的祸端。
胡杨林中,霍小经已然拿定主意,于是在屠灭众马匪,审讯得到两老一少的行踪后,为绝后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追赶截杀果然三人。
转上官道,霍小经心急如焚,昨日下午分道处,遥遥见那驴车转往北去驶向阴风山脉官道。驴车虽慢,可也走了一整天,按照马匪中那个怕死的小头目所言,昨日果然三人经过他们营寨,听他三人言道今夜会在一个叫灰水洼的野地住下。
快马疾驰转过三岔路口,一路向北疾行又是三个时辰,青骢马不愧是花石宫百里挑一选出来的骏马,这兼程而行竟然脚力丝毫不软,纵马跑过一个道山梁,一道黑漆漆的小山丘横亘在远处,霍小经松了口气,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前面山丘下一片浅滩就是灰水洼,灰水洼中有水,只是那水是苦水,只能饮牲畜。
小半个时辰,将青骢马放于水洼边吃草,霍小经换上黑色夜行服,拉下面罩,没有再刻意隐瞒身形,霍小经拔刀在手沿着水洼边乱石滩,从容向百十米外的几间破土房子走去。
朝西的破土屋前,一辆驴车静静地停在屋外。火星在烟雾中闪动,车上有人,脚夫老者手持扁担跨坐在车把式位子上,眼光狠毒地盯着越走越近的黑衣人。
他不紧不慢地收起手中烟袋,单掌在驴车上一按,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身体如同呼啸巨石,手中扁担一个盘花盖顶和身体合二为一,直愣愣向霍小经当头砸下。
见此情形,霍小经不退反进,他身形稳如磐石挥手将刀归鞘,低吼一声催动清波决浑身劲气灌注双臂,双拳坚硬如钢似铁,左手七恒拳虎爪拉出低吼虎啸之声,黑虎掏心径取铁胆中路胸腹,右手却如熊罴巨掌,一掌拍向当头砸下来的铁扁担。
掌棍相击,金石碰撞声震耳欲聋,脚夫老者在空中身形一滞,他虎口剧痛之下,铁扁担忽地一下脱手飞出,砸在身后土房屋顶,土房子如遭雷击,轰隆隆声响中房倒屋塌烟尘飞扬,而脚夫老者也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身体砸落在十几步外的地上,蜷缩成一团。
“铁胆,你怎么了!”一声历喝从烟尘中传出,绿衣老妇和果然先后从倒塌的破屋中冲出来,却看见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绿婆子,快跑,我们都不是他对手!”脚夫老者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流出,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伸手拦住欲向前的霍小经,却听得耳中传来自己胸腔肋骨处发出噼噼啪啪的断裂声,他怔怔地看着霍小经,喃喃地说:“看不出来,你竟是千树高原少有的绝顶高手,这难道就是开精期要到周天通才能掌握的破骨锥神通么,哈哈哈死在你手上,我也不冤!”
话音刚落,脚夫老者体内骨骼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几息功夫,人就像面粉般散落地上,化成一团模糊的血肉,整个身体唯余一个头颅完好地落在那堆血肉中,头颅上双眼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铁胆、铁胆,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绿衣老妇人若疯魔一般冲向那堆血肉,她一把捧起地上怒目圆睁的头颅,凄然泪下,死命亲吻老者脸颊,撕心裂肺地喊道。
“鱼郎、鱼郎,你我还只有六年了,只有六年就能和尊者结束三十年奴仆的誓约,我们说好的一起回打狗城,一起回弄鱼弯打鱼种藕,终老此生,你答应我了的,为何、你为何不守誓言!”
绿裙妇人泪中带血,她缓缓抬眼死死地盯着霍小经,口中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好似想要用眼神把霍小经生吞活剥一般。
突然,一捧红沙向霍小经面门罩下,无数暗器如飞蝗般从四面八方射向霍小经,绿裙老妇披头散发,状若疯虎,手持一把蓝光油油的铁钗,扑向霍小经,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样子。
完全被这老妇的凄惨之状和撕心裂肺的言语所惊呆,霍小经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出手会有如此地伤害。在恍惚之间,他被绿裙老妇拼命一击顿时手忙脚乱,虽万鳞映空身法身随心变,但距离太近之下,几粒红沙还是穿过劲气,打在他挥舞遮挡的手掌上。
“哈哈哈,中了我的破元红沙,看你还能撑多久!”那绿裙老妇见一击得手,便电射倒退,也不管那愣在当地的果然,她远远地逃开,却不跑远。看一眼仍捧在手中的脚夫老者头颅,她呸的一口唾沫吐出,随即把那脚夫老者头颅扔到地上,然后一脚将头颅远远踢开。
再次看得目瞪口呆,霍小经甚至连右手微麻的感觉都没有在乎,他抬手指着绿裙老妇喃喃说道:“你、你,他、他、他,他不是你的鱼郎吗?!”
“什么鱼郎,这个死铁胆,这个死鬼老头一天没事找事,给他说了别到处找事惹事,也别在外面逞强耍横,他就是把我老婆子的话当耳边风,不听我老婆子的金玉良言,这不现在把自己的命耍脱了,活该找死,活该死球。”
绿裙老妇从腰间抽出一块绣帕,有些嫌弃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污。
“哼,别想拖延时间,你中了我的破元红沙,就如同喝下千日醉,不需一会就会浑身酸软无力,人若一堆烂泥全身劲气无法施展。
小子,到时我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是不是和那躺在背篓里的小妮子一伙的,你不会也是老狐狸窝里的人吧!哎,这次惹了这骚狐狸,看样子要在涧里躲上十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