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木匠见翠花这么激动和骄做,开玩笑说:“真是俗话说得好,小姨子,姐夫的半个尻蛋子,你把你姐夫敬的当个神呢!“
强木匠走街串巷,惯于风尘,爱勾搭小媳妇,看翠花心高气傲,占不上便宜见,转头又见翠英漂亮水灵,转移了话题:“你老汉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60多元,家里人多,缺少劳力,一年落不下几个。“翠英还以为强木匠打听她的家底,好多要工钱。提前声明着说家里没钱没劳力。
“比我强多了,我在外做活,一个月见上二十多元,给队上交了提留,还剩个钱渣渣。“强木匠匝吧着嘴说。
“他是搞勘探的,一年四季在野外忙得很!比你辛苦,连家都顾不上,挣的是个命钱。“翠英数落着男人的辛苦和不容易。
强木匠听这话,有机可乘,叹息一声:“也是,顾不上家,挣钱又有何用?放上这么水灵的媳妇,常年独守空房抱着个枕头过日子,也真是恓惶,妹子你也能受得了,嫁人不嫁石油郎,女人在家守空房。还不如找个当地手艺人实在。“
翠英也为自家男人叫屈,一人孤身在外,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冷一口,热一菜,头疼感冒的谁疼呀?强木匠的活说到她心疼处,没来由的掉了几滴眼泪。压根儿没想到强木匠话里有话。
强木匠见状,心中窃喜,顺手递过去一条毛巾,说“妹子擦擦泪水。“翠英看毛中脏兮兮的,没有接,用手擦了擦。
“那你男人一年四季不回家,你不怕别的女人钻了空子?那他不会花心变坏吗?“强木匠挑拨着说。
“不怕,他不会,队上事儿多,油田和咱们农村还不一样,每天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比鬼都忙。再说光头是钻井井组组长,就是一个干活的命,只要到钻台就高度紧张,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家里的事。更没时间找女人,再说了,身上的油工作服脏得就像个叫花子似的,谁能看上!“翠英说着哽咽了起来。其实,他男人赵光头心里也挺矛盾的,思想斗争很激烈。有好几次他都说,干脆回来种地算了,这样可以天天和老婆孩子在一起。去年春节,赵光头抱着娃玩,娃说:“爹,别人都有爹陪着玩,陪着上学,陪着妈妈下地干活,你咋不陪我们呀?“光头泪水盈盈,对她说:“算了,不去工作了。“翠英一听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这咋行呢?咱们村里就你和老谢在外吃公家饭,每次回来,村里老老少少都是一脸的羡慕,我们脸上也感到有光,那时候觉得就是再累也值了。”翠英给孩子他爹光头讲道理:人这一辈子都不容易。她操持这么一大家子,有时心里面也想像别人那样能有个男人帮衬一下,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挺累挺委屈。但又一想,男人和女人毕竟不一样,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天天守在家里,那样能有啥出息,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事情。赵光头听了很感动,抚着她的双肩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个明理贤惠的好媳妇,谢谢您能理解我。“
强木匠见时机成熟,试探着说:你觉得你们这样日子好吗?守活寡,难熬的很呀!“
翠英听了这话不是个滋味,正要发作,婆婆从屋里出来狠狠的咳嗽两声说:“强木匠,你是做活来了,还是谝闲传来了。“老太太在屋里竖着耳朵听了强木匠的话,知道这小子居心不良,平时名声也不好,出来干预。
强木匠是聪明人,马上话峰一转:“哎哟!我一直以为光头是个只顾工作不顾家的人,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能理解光头和你的难处了,谁让他是石油工人呢?王进喜式的人物,,周总理都接待。”
夏天也是野外地质工作的黄金生产期,抓得很紧,一天要放三十多炮,测量、钻井、填药、放炮、摆放大小线,插检波器、采集数据、出剖面图,从早到晚,一天也不休息。
农村实行土地承包,结束了大集体,以户为单位的生产劳动方式,要靠男人,要有劳动力,不少职工收到了家里来信,催促回去收麦,王文汉收到了三十多人的请假条。
老谢跟着赵光头走了好一段路,吵闹着要赵光头给他的假条签字。
“地都包产到户了,眼看着麦子一天天黄了起来,家里催了好几次了,我家里负担重,父母年纪大了,老婆有病,你行行好。“
“老谢,你说有什么办法,刚搬上新测线,一切都还没有正常,连轴转都忙不过来呢?“赵光头解释着。
“哎!赵光头,等正常了,麦子也早归仓了。哎,你说咱也不能不顾家呀!“老谢不依不饶地缠磨着。
“那这边的生产怎么顾吗?顾了头顾不了脚,顾了头就就顾了腚。我家和你情况一样,老爷子为收麦发愁,天天发脾气呢?“赵光头无奈地摊摊双手。
赵光头家的情况,老谢是知道的,自已的事还没眉目,倒转过来同情赵光头:“至少回去帮助收收麦子,再种种秋吧!我倒是无所谓,你不一样啊,你不回去,把这一切都压在了翠英身上。人家一个女人家,就是再有能耐,那也是女人呀!“
“老谢:哎!我咋不想回去,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给王指导员讲讲吧!“
“这么多人要请假,王指导员很为难,怎么好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