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她的眸色慢慢变回了冰冷。
她承认,那个疯子的确很会花心思造这些东西,可那又怎样,她只是从一个笼子去到了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罢了。
来到后方的寝殿,站了一排熟悉的宫女,都是先前萧景砚那的人,不会说话,胆子很小,本分老实。
见邬夏夏走近,她们恭敬福身作礼。
“姑娘,这些都是原先跟着殿下的人。往后,她们将和奴婢一起伺候您。”青芷走到她们面前,同样恭敬福身说道。
邬夏夏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引梅挑剔地看了她们几眼,悄悄在身后说道:“殿下居然在您身边放了这么多眼线。”
“嘘。”邬夏夏悄悄侧身示意她噤声。
她知道青芷必定不是普通宫女,青鸾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青鸾会武功,藏得深,只是年纪尚小,心还是软了些。而青芷明显更为稳重成熟,她根本看不透青芷的心性,怕是个难对付的人。
果不其然,青芷闻言立马抬头,警告的眼神直直看向引梅。
引梅吓得立马往邬夏夏身后一缩,她没想到这女人耳力这么好。
“带我进去吧,我累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是,姑娘请随奴婢来。”
青芷领着她们往后面走去。
毫无疑问地,里边的布置很奢华,比之雪苑、乃至紫宸殿,都要奢华上几分。
浴池在外殿,冒着热气,上面铺着一层花瓣,香气沁鼻。寝殿内铺着厚厚的绒毯,一处都不曾落下,纵使冬日寒凉,但里面却温暖如春。
不谈其他,这里的布置确实很温馨,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一种。。。。
不透气的窒息感、压抑感。
“殿下知道姑娘喜欢赤着脚,便命奴婢们早早地铺好了这些,不会着了凉。”
“嗯。”
邬夏夏轻轻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到珠帘后的那张偌大的床榻上,身上不由得一阵酥麻,她突然感到一丝冷意。
这绝对是她见过最大的一张床榻,起码可以睡两三个人。
她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总觉得萧景砚在搞什么古怪,不然莫名其妙弄这么大一张床做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是——
旁边架子上赫然摆放着的是一件镶着凤羽的绯红色嫁衣!
和普通的嫁衣有所不同,它并不是只有一种颜色,绯色与玄色交融,红与黑的交替,给人一种又喜又悲的感觉。上面镶嵌着一片片翎羽,配合着衣服上的金线纹样,就仿佛一只即将被黑暗所吞噬的凤凰。
她不可思议地走了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它,目光炽热地仿佛要将它看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