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他的神态变化异常清晰。
陆妧夕的心一紧。
“是又疼了吗?还是尽快回房歇息吧。”
“秋桑,你提灯笼的步子慢些,仔细照着路。”
天子还不能出事。
起码眼下不能出事。
孙永福眼睁睁看着自己伺候了数年的主子心满意足翘了翘唇,甚至还脆弱的握拳在嘴边发出咳嗽声,疑似病状不轻。
孙永福:“?”
他记得赵珂说陛下的伤势已经愈合差不多了,眼下只需要静养一小段时日就够了。
最近陛下的行径愈发怪异了。
孙永福百思不得其解。
尉迟璟微不可察垂下脑袋,视线落在陆妧夕恬静而略带焦急的眉眼处,往下看,是她樱花瓣的唇,丰润饱满。
发丝从耳尖上滑落几缕,不说凌乱,更是有种道不出的惊心的美。
似是察觉什么,陆妧夕缓缓抬眸看天子。
平日里看着端庄的桃花眼映衬着悦动的橙黄烛光,眼波流转间媚意倾泻而出,风姿绰约,一颦一笑摄人心魂。
一时间,尉迟璟不敢看她的眼。
就怕自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更怕自己乱了心智,坏了朝堂大事。
喜欢。
喜欢是这种感觉吗?
陆妧夕喜欢孟时淮吗?
威逼利诱的手段可以让陆妧夕来到自己身边,可是用手段可以让陆妧夕的心也过来吗?
尉迟璟覆下眼睑。
其实他只求一点而已。
只求陆妧夕心仪上他便足矣。
“今日陆府四公子揍了孟时淮,可是为你出面?”
几人脚步没停。
听到问话,陆妧夕无奈道:“大抵是的。”
尉迟璟没在文书上看到前因后果,不免开口问询:“他做什么叫陆四动手?”陆四即陆勋。
终于,陆妧夕沉默下来。
与天子相处数月,她越发自由随性,因为她从未见过天子发怒的模样。
即便是沉默了,陆妧夕心中也丝毫不慌张。
半晌,到了堂屋后的卧房内,陆妧夕正欲离去,却被人强势掐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