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烛光下陆妧夕泛红的眼眶,孟时淮的心陡然一软。
唉,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不体谅体谅娘子的委屈,还一个劲指责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我回头与母亲、翠翠说两句,你莫气了。”
和离一词可以让孟时淮态度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妧夕一时没分清是两人之间的夫妻情谊作祟还是自己身后的陆府作用。
“时候不早了,大爷早些歇息吧。”
“今日我身子不适不能伺候大爷了,大爷去明月馆找柳姨娘或者林姨娘吧。”
……
孟时淮一步三回头,缓缓的走出了潇湘苑。
娘子应当是不气了吧?
念及,孟时淮的心思不由得就飘到了明月馆西厢房内的林姨娘身上,加快脚步离去。
陆妧夕站在原地上,愣了许久。
“白芷,端个火盆过来。”
六月的天本就暑热,即便是夜晚了,那也没多少清凉。
听见太太要火盆,白芷虽不明所以,但也去耳房那收拾火盆。
不多时就把火盆端到了陆妧夕面前。
火盆滚烫,热得白芷连着往后退。
陆妧夕终于动了身子,绕到屏风后的木架上,端起最上边的木匣子,几下来到火盆边。
打开木匣子,里面既有孟时淮上回送的合欢花簪子,也有银簪木簪,还有质地普通的玉镯、几盒胭脂水粉以及其他小物品。
汀玉定睛一瞧。
发觉都是昔日大爷送给太太的小礼物。
她就这么看着太太拿起一支木簪,扔到了火盆里,火盆燃起一瞬的大火。
“容姐儿受惊发热。”
陆妧夕极轻的嗓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盆声传入汀玉的耳中。
一盒水粉,毫不犹豫被扔了进去。
“罚跪孟时莹两个时辰不到。”
一支水仙银簪镶嵌着一颗宝石,连同那个玉镯,都被不留情意抛了进去。
“你不愿见到我的姨娘。”
“你看不起我的姨娘。”
……
木匣子里的东西尽数被烧毁。
唯独还留下一个折扇与一串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