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听后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是这样,海儿说得有理,滨滨想帮着家里省钱,有这个心就行了,咱们不扯白布了。”
滨滨听了李海的话,一边感动于哥哥们对自己的疼爱,一边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来哥哥忘记了刚刚自己与他说的要试一下染布的话了。
李波看了看哥哥们,看看滨滨,心里想,这些白布,滨滨不是说可以上色的吗?便对李权道:“大伯,你扯一尺与我们吧,如果娘不做咱们几个的里衣,也可以做他用,不会浪费的。”
李海及李涛听后怒瞪向李波,李波缩了缩脖子,心里委屈,邓炽在旁边看到,道:“要不按我的里衣扯吧,我无碍的,我待会就与李叔说说。”
李海及李涛听邓炽这样说,便不出声了,李涛心想,反正是邓炽自己提出的,他用白布做里衣,也能给家里省几个钱。李海则想,他的爹做了那么多坏事都不怕冤气,是个大胆的。不管孩子们如何想法,李权一边摇头,一边扯了三尺白布给滨滨,滨滨忙让李海给钱李权,李权看后笑道:“你们这钱不就是权伯刚给的,好了,不用钱,你们拿去。没有玩脏,可以拿回来给权伯卖,记得了。”
孩子们听后都应了下来。滨滨听后心里对权伯是说不尽的感激,权伯是真心为自己一家着想的。
李权让帮工将孩子们买的草(他不知道这些不要钱)、布及三尺白布拿到后院,往日李诸一家上镇上,在自家住的房里。
李诸刚好在内算着帐子,邓氏正在房里打红结,一看到这些个东西,李诸惊奇地问道:“这些布是谁买的?这是什么草?”
滨滨忙道:“爹爹,前面新开了间布庄,这匹布才五百文钱。这些草不用钱,我们问到药店的人拿的,他们不要。我们捡回来玩的。”
李诸看了看,这些叶、茎都没有刺才放心的点点头。邓氏摸了摸布匹,笑道:“这布五百文钱,不错。你们等会与大伯娘说说,看看她们要不要买些放着。”
孩子们听后都点了点头。李诸看到白布,面上不喜的问道:“这些白布又是怎么回事?”白布多为丧葬使用,导致这里的人看到白布心里的感觉就不太舒服。
滨滨看了看四周,帮工已回前面的铺子干活,这里只自己家人及邓炽,道:“爹爹。咱们有蓝草。可以试试自己染白布。以后咱们养些蚕。还可以自己染布,不好的可以自己穿,好的可以拿出去卖,这样也是可以来钱的。”
邓氏听后养蚕。心里认可的点点头。
李诸听后笑着道:“这又是你看书得的吧,我闺女就是聪明。说吧,这些东西怎么整?反正爹正无事,也帮个忙。如果成了,也不需要你们再教一次,毕竟这次与上次的纸不同,那是不需要本的,这次可是要些白布试试的。”
滨滨听后点点头,高兴地遂道:“爹爹动手当然好的。我一看这书中所写就记下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巧的,这些草放桶里,与布一起泡七天,每天与石灰一起搅拌。每每搅得有泡沫即可,然后晒干,洗洗,洗至水变清水就行了。”
李诸一听,点点头,道:“这还不简单。我现在去拿桶过来整。”
邓氏在旁边听后,应道:“行吧,娘也在旁帮个下手。”
不一会儿,李诸就将草用浴桶泡上,放了白布入内,搅拌了一次。众孩子因着无事可干,都在旁边看着,及帮些小忙。
邓氏看草多,到前面李权的铺子又扯了六尺白布回来,李权看邓氏扯白布,问道:“弟妹,你真是决定用这些白布给孩子们做里衣?”邓氏一听,哪有不明白的,心想这一定是孩子们扯白布的借口,也不戳破,笑着道:“大伯,这哪能啊。这白布,我们家现有用,这个你一定要收钱。”
李权看邓氏不明说,心想李诸家都是有想法的,这些白布的钱也不多,便点点头,只收了这次邓氏扯的白布钱,便没再说什么。
刚刚孩子们也没有向爹娘说白布是大伯给的,邓氏给了钱,拿过白布便回了房。
滨滨看自家娘又拿了些白布回来,高兴地道:“娘,有个快速的方式,咱们去药房买些紫苏,也是可以染布的。”
邓氏听后一脸的惊奇,点点头,想着孩子们已经在外面玩了大半日了,不想他们将心玩散了,交待李诸看着孩子们练字,自个儿出外买紫苏。李诸想着紫苏是个轻巧的东西,便点头同意邓氏这样的安排。
一柱香的时间,邓氏就买了三斤紫苏回来。
滨滨让自家娘将这些都煮上,然后拿着筷子,将白布对折乱扎了些不规则形状,李海哥仨及邓炽看着有趣也跟着乱扎。
邓氏看李慕的厨房没有用,便想在内煮。滨滨想了想,对邓氏道:“娘,要不咱们去慕伯处买个锅,咱们这样煮,到时锅里都是紫苏味,还怎么做饭?”
邓氏听后有理,又到前面的铺子里买锅。李慕以为邓氏要买回家用的,也没有在意,也是按来货价给的。
自从造纸成功、地窖避货后,李诸及邓氏,知道自家闺女看书多,思想也正,对滨滨就有些言听计从。
这在别人家是奇事,但是对于李诸家来说,就不是什么奇事了,邓氏是知道自家孩子及相公都是看书过目不忘,李诸及邓氏的理解是书读得多,懂得自然也就多些。滨滨现在指示着家里人做事,家里人也一一配合,都归类于书本的知识,这主要原因都要归功于这里的读书人地位超然的习俗。
话题略有些扯远了,回来看。
邓氏的新锅不大,因为不是煮饭的,也没有什么请灶王一说,将其架在李慕的灶台上,将紫苏一点一点的扔入内,迅速的烧煮起来。
滨滨看水都变紫了,然后指挥哥哥们将扎的布扔进里面,又让娘亲扔草木灰。邓氏一听要扔草木灰,心里万分庆幸自己新买了锅。煮了草木灰的锅,又怎么能再拿来做饭?
煮了两柱香的时间,滨滨让邓氏抱着她上灶台看看,以便提醒邓氏将布取出。
邓氏这时看到在紫色水里泡的布已成紫色,心里已惊喜万分。邓氏将布取出来一看,哪里还是白色布,分明就是深紫色布的布,在布上,点缀着不规则的浅紫色图案,与时下的布略有不同。但看着也是希罕的。
滨滨让邓氏将布在院子里摊开晒。邓氏看着好看。至李权的铺子里将整匹白布都买了下来。李权奇怪地问道:“敏,你买那么多白布可是要做甚?”
邓氏想了想,笑道:“迟些时候你们就知道。”李权也没有往心里去,将整匹布都给了邓氏。
邓氏将白布拿至后院。将其一点一点的对折,小心的用慢火煮。她终归是心急了些,将布染得不甚匀称。
而恰巧至吃晚饭的时间,邓氏便用小火焖着布料,至李权处一同用晚膳。
滨滨心里有些担心娘,会不会被学会了染布这一喜事兴奋得冲昏了头,但见其至饭点主动叫自家人吃饭,又帮着收拾,心里就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