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司马泉邀她来府上,又这样温和出言,分明他品阶极高,若论官职,不仅要时刻行礼,还要靠边让路,这样礼贤下士,她又岂能真受得起?
少顷,司马泉嗓音淡了些:“姜女官说这话,是不肯帮忙了?”
姜藏月再度行礼:“奴婢不敢。”
司马泉随意投掷出一枚石子,新宅角落刚结好的蛛网破了个大洞,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被硬生生砸死在柱子上,滩成了肉泥。
他又略微遗憾,说:“姜女官,识时务者为俊杰,纪尚书当真以为自己能在汴京城中独善其身?若当真争斗起来,纪尚书也不过是众恶狼眼中的一块肉,毫无招架之力。”
言罢,他看似在笑,连眼神中都透露着坦诚,姜藏月垂下眼睫。
很明显,这是司马泉给出的警告。
“姜女官,听闻纪尚书对你态度有所不同,他今日不来么?”他收回目光,似故作忧心。
“这可怎么办才好。”
。。。。。。
赤阳高挂,雨水霖霖,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殿下还没回来?”薛是非走来走去。
“殿下回来要是知道你让姜姑娘单独去了司马府,你就不怕他扒了你的皮。”庭芜撩起眼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薛是非:“!”
庭芜心满意足看着后者脸色如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慢悠悠开口道:“虽说姜姑娘不同寻常,可单打独斗总是有些吃亏,我已经通知殿下了。”
“人情银两从你铺子里扣。”
“这不太好吧?堂堂一部尚书哪能差这点银两?”薛是非一掀眉毛。
“差。”
纪晏霄踏入安乐殿的时候就听见两人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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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芜见到来人,径直走上去,帮忙拿走纪晏霄手上的竹卷叭叭:“殿下,薛是非怂恿姜姑娘去司马府了。”
薛是非:“。。。。。。”怎么感觉这玩意儿死不要脸呢?
他抬手扒拉开庭芜的脑袋:“他也在。”
庭芜立刻瞪着薛是非:“消息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薛是非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
纪晏霄目光落在司马府的方位,轻轻转动着扳指:“去了多久?”
庭芜神色认真行礼:“有小半个时辰了,司马泉借口新宅暖居的理由送来拜帖,美名其曰向姜姑娘了解殿下的喜好。”
“嗯?”
“那新宅是曾经的长安候府。”庭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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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落日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