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并不是,他命我抬头,一定要听我的答案。
于是谎话信手拈来:当然想啦,夜里做噩梦哭着醒来,你不在我身边,我恨不得立马去找你,可我不敢打扰你,连电话也没打几个。可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兄长吻住我:从前我不明白什么是爱,但希希,遇见你以后,我逐渐明白过来,爱是能被人坚定地选择,你说你离不开我,殊不知我也离不开你了。
我心下一惊,倏地,那张温柔到有些哀戚的面容变了,哭成一团,控诉我近日来的冷淡:你情愿选择工作,也不愿意陪我过生日,你不爱我了!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爱,我爱。
一下下抚摸他的背脊,那样高大的身躯宛如淋雨小狗般,在我怀中一抽一抽,他用可怜的泪眼看我: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要是爱我就得养我。
我觉得好笑:养你就得去工作
他又不乐意了,好说歹说哄他到床上,他紧紧抱住我的腰,我索性躺下来陪他一块儿睡,他又问了令他执着一生的问题:你会永远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我沉思片刻,刚要回答,就见他已经睡着,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眼角鼻子哭得红通通,惹人怜爱。
出于愧疚,第二天我为他煮了碗面,看着他吃得不亦乐乎的模样,我不断告诫自己,随病情好转,眼前大雾散去,明白他病中对我的照顾,我对他的依赖,不过是虚妄,我与他从不是一路人。
中秋无论如何是要陪阿森的,在去往周宅的路上,我就在盘算如何脱身,餐桌上气氛不算融洽,我只当是最近股份的事闹得不开心,结果快走时,周先生将兄长一人喊去书房。
兄长拍拍我的手:回家吧,不用等我,今夜我大概不回去了。
我自然是开心的,面上装作依依不舍,下一秒就开车向阿森家。
阿森做了一桌菜等我,我在周家没有吃什么,这会将菜席卷一空,拍拍鼓鼓的肚子,他揶揄我待会儿要走不动了,我倒在他身上:那就睡你家,不走了。
他笑了笑没说话。
月亮又大又圆,我问他想不想远在桃花镇的阿姨,他愣怔半晌才说想。
阿姨一定也在看着月亮想你。
我不敢许诺以后,不然一定要说等我们结婚了,就将阿姨接来。
一时间,二人再无话。
虽然兄长说今夜不回来,但我还是回了家,果不其然,到了凌晨,床榻一陷,我睡眠浅,一下就被怀抱惊醒。
大哥?
嗯,睡吧。
翌日一大早,他就起床了,背对着我穿衣,肩宽腰窄,肌肉随动作起伏。
醒了?他过来给我一个早安吻。
光线不明中,我见到他左脸颊有巴掌痕迹,他脸不红心不跳:撞树上了。
如此我才知道,看似平静无波的海面,底下早已波涛汹涌,我与阿森的小筏不知还能安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