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焉微笑搀起他,“为表双方的诚意,你再去洛阳,为我拿下诈死在逃的韩朗吧。”
洛阳。
紫藤花开,溶溶花香。
是夜,韩朗想看戏,举家同行。
临行前,华贵感到不适,流云不放心,所以这一对,同留在宅子,看家护院。
流年自然走到台前,终于得到机会,顶回护卫的位置。
韩朗一上马车,就笑对华容道,“傻子都看出你家华贵是在装病,用心险恶。”
华容收扇,手动回答,“也只有你王爷家的流云眼神不佳,或者是视而不见。”
种种迹象只表明一点,华贵有计划地想反受为攻,流云可能当真着急,全然不知。
车轮动,马蹄慢蹋街上石板,脖铃声音清脆。
车里两人默契,相视一笑,难得今朝好心好肺,都没想横加去破坏。
府里的华贵果然闷头倒在床上,明里是睡觉,暗地摩拳擦掌,手心出汗,一次多过一次,守株待兔的人,也能心跳如鼓猛敲。
门开,流云进屋,送来熬好汤药,正想开口,华贵已经坐起了身,拉着流云的袖子。
“我没病。”嗓门自动关上三分之二,可声音听着还是不小。
流云错愕间放下药碗,伸手上前探华贵的额头,奇道,“现在是正常了,刚才的确热得厉害。”
华贵深呼吸,一把抱住流云,猛拉上床,扑身压下,目光炯炯,十分地龙马精神。
流云终于掀起嘴角一笑,“没事就好。”
“我……我想你。”华贵耳根发烫,今晚他一定要攻。
话声未落地,流云霍然收笑,瞳仁收缩,手扣华贵肩头拉他俯下,护住他周身翻转而下。
同时,密集的箭支,悍然穿窗射入。流云咬牙,当即欺身环裹住华贵,滚落下床。
箭呼啸而至,床帐已然成了刺猬帐。流云还是躲闪不及,脊背受创,被三枝长箭同时刺中。
四周宁静,静得风都不动,危机已然四伏。
乱箭过后,屋外传来窃窃私语声,距离不近听不真切。流云将耳贴地,默数,一共十个,跑了五个,门外还有五人。
足音开始靠近,逐渐地收拢、靠近。思考,再思考!
流云第一反应伸手拔箭。
黑羽雕翎箭,果然又黑又刁,支指箭锋带钩。
血花四溅,再溅,鲜血很快将地渍成一片腥红。皮开肉裂的沉闷声一声接一声。三箭拔出,活活生扯拉下流云一大块皮肉,红水濡湿整个衣背。
血腥极度刺激了华贵人,虎跳上了树,河东狮大吼。人从地上猛地腾窜起,拿起墙上一把挂剑,虎虎生威立在了门口,一边还招手:“你站在我后面,顾着点伤,我和他们拼了,护你出去。”门外的不明状况,以为什么高手,止行不前。
流云脸色灰白,不知当哭还是当笑,低声提醒着:“那是挂剑,挂着看的,华大侠,还没开刃。”
华贵“啊”了声,人团团转,亮着嗓,“我就不信找不着个开刃的!”
黑衣刺客当下明白,华大侠已经不是危险,五人默契地再上,冲进小屋。
流云一把扯回华贵,一手撩起桌上还烫手的药碗,向着跑在第一个刺客脸上,就是一狠泼,烫汁灌溉。
黑色的汤药一被泼出,流云就将空碗猛砸向墙。